看了一眼肖光头,眼神闪过挣扎,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我不小心碰翻了盘子。”听见她这么说,肖光头明显松了一口气。不过,水猴子却不爽了,老大问话,你竟然敢不说实话,生硬道:“你放心,如果有人敢报复,我打断他的第三条腿。”
听见他这么说,肖光头一颗心又提起来,看着女服务员,眼中露出哀求。女服务员脸色变化了几下,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对秦胄道:“谢谢你,真的没事。”说完就跑了出去。
肖光头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背后已经全部湿透。
秦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条件已经提供了,但是人家不领情,他也无可奈何,目光转到张宝宝身上。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你说不说实话。”
“知无不言。”张宝宝的表情就像一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
“呦呵,还会成语,不错不错,什么学历。”秦胄笑眯眯道。
“小学还没毕业。”张宝宝不敢撒谎。
“进来说吧,不要在走廊挡住了其它客人的路。”唐宛掩嘴而笑。
秦胄和张宝宝进入了房间,水猴子最后一个进来,关门的时候丢出去一句话,“每人扇耳光10下,然后滚蛋。”
几人如蒙大赦,噼里啪啦打起来。
“知道我叫你进来干什么吗?”秦胄和颜悦色,张宝宝却是心惊胆战,背挺的很直,话都不敢说,摇了摇头。
“最近你们弘基水泥有没有什么异常,比如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特别的人?”秦胄问道。
“没有,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张宝宝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小心翼翼回答。
“不着急,仔细想想。”秦胄刚刚拿起茶杯,唐宛主动提起茶壶为他倒茶。
“谢谢!”
“你都请我吃饭了,我为你倒茶也是应该的。”唐宛心底不错,分别为水猴子和张宝宝也倒了一倍,把被子放在张宝宝面前的时候提醒道:“也不一定是最近,年初,或者去年也可以,只要是特别的事情,都可以说出来。”
张宝宝眼睛一亮,似乎受到了启发,秦胄和唐宛相视一眼,有戏。
“还是去年年底的事情了,我也是听我一个连襟说的,我连襟是质检员,说有一批水泥因为某些原因不合格,数量很大,也是那个时候厂里裁掉了一批员工,差不多三分之一,不过,没过多久,厂里有恢复正常上班了,不仅裁掉的员工召回来了,而且还扩大了规模,大家都以为是老板从银行贷款了,但是我连襟告诉我,是那批有问题的水泥卖出去了。”
“卖给谁了?”秦胄的心猛然一跳,莫名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保安,这种大事轮不到我操心,不过我却知道,那段时间出货都是在晚上,我们保安队好一阵子没有休息好。”张宝宝道。
“这件事你和其他人说过吗?”秦胄问道。
“没有,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张宝宝。
“行了,你可以回去了,记住,这件事你不可以和任何人说。”秦胄叮嘱道。
“我可没说什么。”张宝宝装傻充愣,秦胄微微一笑,人虽然磕岑,还不至于太傻。
“录下来了吗?”张宝宝走后,秦胄问唐宛。
“很清晰。”唐宛把录下来的内容回放了一遍。
接下来秦胄打电话给郭果,郭果把调查的结果告诉秦胄,桃江大桥使用的水泥是信丰的圣塔水泥,而不是弘基水泥,公司的账目上并没有问题,不过,秦胄并不相信这个,他在定南没有熟人,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洪易,把这件事告诉了洪易,洪易做警察多年,办案经验丰富,只说了一句小事一桩。
很快,洪易就找出了一年前的路面监控,晚上十二点之后,一排装满货物的重卡驶过红绿灯,从轮胎的下陷程度和汽车的速度,有经验的老警察一眼就能判断卡车超载了,而且初步估计重量在120-150吨左右。一百多辆卡车,连续五天。根据形势的方向和返回的时间,下货地点和桃江大桥刚好吻合。
事情道了这里,线路基本上清晰了,隐瞒重卡的消息就是为了避免带出弘基水泥,偏偏唐宛的出现打破了这些人的计划,而弘基水泥在大桥坍塌的事故中扮演这重要的角色,如今,秦胄很怀疑,所谓的爆炸到底存在不存在。
第二天,从京城来的专家,悄悄开始对着坍塌的水泥开始分析。而定南县关于桃江大桥事故的新闻发布会将在下午一点举行,一切似乎都在规定好的路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