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嘛,一个人的心思,不仅可以从眼睛里看出,也可以从脚步声听出来。”古老将军停下脚步,看了儿子一眼,“以你的级别,放在军队,管理数十万人,如果放在地方,应该是省级干部,也就是说要为数千人负责,但是在我看来,你的心性,也就能够管理一个县的样子。”
古真阳面红耳赤,却不敢反驳。
“我知道你最近上蹿下跳很活泼,不过,我会和军委打电话,三十五岁之前,不得提将。”古老将军又扫了古力凡一眼,才提步继续走。
“啊——”古力凡一张脸立刻垮下来了,老爷子不是在教育老爸嘛,怎么突然祸水就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是没有半点心里装备。
“啊什么,不服气吗?”古老将军不等他回答,自己又说了起来,“和平年代,29岁的大校,关键时刻可以当做准将使用,我国的大校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你要想的不是级别有多高,而是做了多少贡献。”
“爷爷,我明白了。”古力放认真道。
“你真明白了?”古老将军又看了他一眼,“光明白没用,你老子也明白了,但是记不住,也做不到。”
两父子同时面红耳赤,特别是古真阳,当着儿子的面,被老子训话,这感觉既别扭,又尴尬,更多的还是羞愧。
“我本来不想管你们的事情,不过,力凡说事关家人,也不单纯是公事,所以我才听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了解,我就想问你,你打算这么做?”古老将军看着古真阳。
古真阳松了一口气,绕了半天,终于说正事了,脸色一正,道:“爸,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就简单说一下我的观点,军队的代表的是一个国家,威严不如挑衅,所以我准备——”
古老将军突然叹了一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不过,这一次没有说什么责怪的话,认识很平淡地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力凡,你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吧。”
古力凡迎着父亲的目光,硬着头皮道:“放了秦胄,周七斤交给地方处理,让表弟给秦胄的母亲道歉,其它的事情,一律走法律途径。”
“不行!”古真阳大怒,“这岂不是——”迎上古老将军的目光,一番话立刻说不下去了。
“你不如力凡。”古老将军收回了目光,“我很早就发现你不是当将军的料,你能够走到今天,一半是因为我,一半是运气,说起来,因为我的那一半,以后可能会害了你。”
“爸,我——”古真阳道。
“古家能够屹立不倒,之前是靠我,以后要靠你们。”古老将军笑了一下,“人不同,做事的方法不同,但是很多大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会坚守一个原则,我读书少,大道理不会说,但是一些道理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的,不惹事,不怕事,有道理,讲道理,做错了事,就要道歉,人家肯原来,要感恩,不原谅,也不能怨恨。天底下,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如今已经不是封建社会,没有人可以一手遮天,我也不行。”
古真阳身体一震,沉默了。
“回去吃饭吧,我好像闻到了萝卜的味道。”古老将军露出了一个孩子似的纯真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