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至于抓淫贼什么的,张大县尉其实也没多大兴趣。因为淫贼什么的……现在不过是流言蜚语罢了,苦主,也就是西门女侠本人或她的家人又没来报案。没有人报案,你抓什么淫贼啊?阳谷县明明就是朗朗乾坤,哪有淫贼啊?
而且在阳谷县当了两年多县尉的张克公早知道西门家不是什么清白人家。
女侠什么的,都是无知妇孺说的,在张大县尉看来,西门家的各种侠就是一群罪犯!
西门家就是个走私犯家族!张大县尉刚来的时候还想把西门一族绳之以法,只是苦于没有真凭实据,而且西门家族在阳谷县势力太大才作罢的。不过他对西门家的人可没一点好印象。
在他看来,到底是淫贼比较淫还是西门女侠比较淫都不好说,没准就是一对奸夫Yin妇在**……
当然了,Tong奸也是犯罪!可以判一年半徒刑的。
可是Tong奸犯得有相关人等告发才能去抓,比如**犯的丈夫、父母、公婆去告了,官府才能插手。可不能看见孤男寡女在大街上牵了手就去拿人的,那还不乱了套?
就在张克公苦口婆心劝说范之进放弃“捉贼”去好好读书的时候,陪着范之进入城的一个范家农夫突然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包间,兴冲冲地喊道:“九叔,九叔……淫贼来啦!淫贼来啦!来了好多淫贼!”
什么什么?
张克公和范之进都是一愣。
阳谷县来了淫贼?而且还有好多淫贼?这是怎么回事?阳谷县可是朗朗乾坤,怎么会好多淫贼?
“大哥儿,你说甚底?”范之进皱着眉头问。
“九叔,欺负西门大姐的淫贼仿佛来了阳谷县,正浩浩荡荡的入城呐。”
张克公问:“你怎知是欺负西门大姐的淫贼?”
“西门媒婆和他们一起来的,好多人呐,有些个看着还很凶!还带着兵刃!”
小小的阳谷县城内是没有秘密的,西门媒婆去开封府找淫贼“理论”的事儿,也有不少人知道。现在老媒婆带来一大堆鲜衣怒马的人来,显然是把淫贼招来了阳谷县了。
“竟有此事?”张克公也皱起眉头,“他们到哪儿了?”
“就快到金拱楼了。”
“啊?快到金拱楼了?”
正说话间,一阵熙熙攘攘的动静已经从包间外面的大街上传来了。
张克公和范之进愣了愣,同时站起身走到窗户口,推开窗户就往大街上瞧。街上这时已经拥了不少人了,其中大部分都是女的,还打扮得花枝招展,正叽叽喳喳的在议论着什么……
“这,这些女的是怎么回事?”范大才子有些纳闷。
淫贼来了,她们怎么不躲起来?
“她们在迎接淫贼啊。”范之进的大侄子(其实年纪和他差不多)回答。
“甚?迎接淫贼?还是女的,这世风怎如此不堪……”范之进愣了又愣。
“可不是吗,”范大侄子肯定地说,“七叔,您想啊,那个可是开封府来的淫贼啊,还把西门大姐给放倒了,据说还是大财主,九芳阁的姐儿们能不喜欢?”
“九芳阁……”范之进这才想起来了,金拱楼对门不就是阳谷县城唯一的青楼九芳阁吗?
别处的女人怕淫贼,九芳阁里的妓女可不怕什么淫贼……如果天下间的男人都和范大才子一样是正人君子,九芳阁里的妓女们非饿死不可!
“来了,淫贼来了!”范大侄子的声音又响了为了。
范之进和张克公定睛看去,只见一队车马浩浩荡荡而来,当先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拉车的是两匹高大的走马,两马的毛片颜色都是一模一样的,看上去非常神气。赶车的汉子也穿着丝绸的襕衫,不管车子怎么颠簸,腰背都挺得笔直,特有精神。
范之进这土老冒是不知道的,可张克公是开封将门子(他祖父是真宗年间的大将张耆,以太子太师致仕的,还有个堂兄名叫张叔夜),一眼就看出那车是开封府豪商的标配啊。
原来这淫贼是个开封府的阔佬,怪不得那什么西门女侠让人上了……
正想到这里,淫贼已经从马车里钻出来了,是个穿着丝绸儒服的胖子,四十许岁的年纪,白白胖胖的富贵相,看着也不是个能和西门女侠打架的模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