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接待他。
瑞克在车行雇了一辆马车,载着一行四人来到芳华楼。刚出马车,一位打扮入时、年约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已经迎出来,她笑道:”夏华少爷,你来得好早。这一次是来看戏,还是找花红?”
瑞克想不到她竟然认得自己,不禁笑道:”我找花红。”说完,让玉露递给她一张一百金币的金票。
妇人却没有接过,而是双目凝注在瑞克脸上道:”夏华少爷忘了?未进门前,我们从不收客人的赏钱。”
瑞克心中暗震,忙道:”这只是略表我的一点感激之情,花红多承您照顾,这一点钱就当给您买胭脂。”
妇人乐了,好话谁都爱听,何况瑞克把话说得这么漂亮,她连忙领着瑞克几人向楼中走去。还没有走进芳华楼的正厅,就听到里面传来清曼的歌声,瑞克暗暗奇怪,因为这种歌声分明只有在戏剧中才会出现,难道芳华楼里还有戏团存在不成。但他没敢问,因为刚才在门口的几句话差一点就露出破绽。现在,他只能暗暗叮嘱自己少说多观察,没有把握绝不开口。
芳华楼共分三层,一楼是宽广的厅堂。厅堂里不似一般风月场所那样珠帘悬挂,客人怀抱女人调笑无忌。出乎瑞克意料,里面整齐地排着数排、几十张桌椅,有圆桌围椅,也有单独的椅子,牠们都对着一方高高的戏台。此时,戏台下的座位已经快要坐满了,戏台上的一出戏也演到了**。演员都是美艳的女子,她们服装整齐,动作到位,显然受过正规的训练,将一出戏演得火辣香艳,又赏心悦目。瑞克瞥了一眼,已经看出台下的人当中有很多来头不小,他大多志不在戏,芳华楼的主人大概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戏台上的戏只是为了展示那些女人们的才艺和美丽,勾起台下男人们的**,让他们既买了高价的戏票,还不一定成为入幕之宾,只能一天又一天地往芳华楼送金币。
他在鸨母的引领下来到二楼西边一个房间,鸨母没打算进去,在门前站定道:”夏华少爷,您最好等一等,花红房间里有客人。”
瑞克觉得自己的心没来由地一痛,他搞不清楚是为”真的夏华”痛,还是为桃花红痛,总之,他的心里非常不舒服。不过,也是在这一瞬间,他对真的夏华产生了巨大的好奇。那个只匆匆活了二十四个春秋的男人,竟然会爱上这样一名女子,还允许她身在风月场所,在男人堆里打滚,而自己却对她死心塌地。这样的奇行连瑞克都自愧不如。瑞克没见过桃花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爱着夏华,如果是,那她若非天生淫荡,就是真正的风尘奇女,比那些卖艺不卖身的女子还要高贵得多。
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房间的一扇门开了,一位衣衫不整的高个子男人脚步虚浮地走出来,他看也没看等在门外的瑞克等人,就走下楼去。另一扇门也开了,一位罗裙半解的女子倚门而立,脸上还挂着**后满足的嫣红。
鸨母向瑞克抛了个暧昧的媚眼,推说还有客人招待,即刻下楼而去。她本来还想让瑞克身后装扮成男子的克丽丝三女随她下去,瑞克推说有事情要她们去办,让鸨母不必招呼。桃花红初见瑞克,脸上喜笑颜开,但是鸨母一走,笑容顿时不见了,脸上的嫣红也快速地消退,转眼间,她眼神中充满了忧伤,身子也站定了,祛除了冶艳的表情,整个人似乎在一刹那改变了气质,变成了一个端庄秀雅的小家碧玉,令瑞克暗暗称奇不已。
桃花红将瑞克四人让进了房间,跟着就关上了门,然后转过身来仔细地看着瑞克,好一会儿后才道:”好像,真的好像。”
瑞克暗惊,忙不迭地问:”什么好像?”
桃花红凄苦地一笑,道:”你可以瞒过任何人,但瞒不过我,你不是他。”
瑞克本来也没打算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不过却被桃花红的一番话惹起了好奇心,他自问自己与夏华已经非常神似,来到勃英特虽然只有两天,但是接触过他的人从未对他有丝毫的怀疑。桃花红凭什么一眼就将他看穿呢?他好奇地问:”妳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桃花红眼中升起一层薄雾,道:”你与他身形、气质都有八分神似,连声音也有六分相像。但是你的眼神不对,他一见到我,就像狮子看到野兔一样,欲火熊熊。然而你没有。我早知道,他回不来了,半年前分开时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