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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芸在窗户边看着,等到苏小楼上楼时,她早已开门等了许久。
“饿吗?弟。”
他摇摇头,她笑了一下,把他如孩子一般搂过来,紧紧抱住,久久不愿意放开。
那年,他还小,她在校门等着他,而他和小伙伴跑到池塘里游泳,不小心掉进了深水区,是她义无反顾的跳下去,用那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毅力把他托上来,她甚至不会游泳。等到老师把她捞起来的时候,她已经陷入重度昏迷……
闻着她熟悉的味道,苏小楼觉得她才是他最重要的,不是吗。
其实以前苏小楼也问过自己,在这个家幸福吗?
答案是否定的。自从苏婉芸读完高中,上了大学,这四年里他基本是一个人渡过。偶尔萧慧和苏明朝才会回家一次,但都是沉默寡言,一家人基本不说话。苏婉芸没有回来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在张宇家都要比自己家冰冰冷冷的房子好。那种缺乏家庭温暖的孤独一定程度上让他对这个家庭失去了坚定的归属感。
也正因为如此,他性格里的淡泊宁静大概是由此而来。
感觉到那股喘息的热气,他才发现苏婉芸不知道为什么哭了,她在忍着。只是他擦掉她脸上的泪珠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哽咽的抽泣。
“不许哭,我不是回来了吗。”
她点点头。靠在他的肩上,看着电视,其实谁也没有在乎电视里的内容。
没多久,她包里刚刚流行起来的摩托罗拉手机就响了。这年头能用的起这种手机的人很少。她溺爱的抚摸了一下苏小楼的脸就去接电话了。
末了,她抓起门钥匙,车钥匙,手提包,匆匆说:“姐有急事,自己早点睡。明天早上给你做早餐。”
“嗯。”
高跟鞋在楼道发出嗒嗒的声音,苏小楼关了门。
其实一直以来他都不太清楚苏婉芸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好像她是开一个贸易公司。
她是一个极度有商业头脑的人。要不是中央再三强调干部直系子女严禁经商,可能她会做的有声有色。只是为了避嫌,连苏小楼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即便苏明朝失势后,她依旧神神秘秘。
在未来十多年的一天,律师找到他,他继承了一笔高达九十七亿人民币超级巨额遗产的时候,他才知道他对苏婉芸了解太少太少。他把这笔钱建立了一个慈善基金,以她的名字来命名,希望有人可以记的她,那个可爱的女人。
前山龙月国际中心,左侧大道的龙月第七大厦的顶层。苏婉芸换成了一身干练的西装,脸上没有了那种只对苏小楼才有的柔弱和楚楚动人,取而代之是犹如萧慧那种冰冷冷的脸。不同的是萧慧是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而她是一种萧杀,一种杀过人之后才有的冷寂。
宽阔的办公室站着十几个统一黑色西装的人。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倒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上,眼睛鼻子嘴耳朵都被打的出了血,用手护住脑袋,不住的求饶。刺耳的惨叫声是传不出隔音的玻璃。
而打人的人赫然是苏婉芸,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一种嗜血的表情,拳头就像铁锤那般坚硬,毫不留情,看着就知道是习武之人。直到中年人没了惨叫声,她才停下来。一个秘书之类的女人递给她一卷纱布,她的手背因为长时间击打坚硬的头部骨头已经破裂,血淋淋的手分不清是中年人的血还是她的血。她随便裹住了手,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森然道:“没有人能拿走属于我的东西。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不然,你老婆孩子就只有到海里喂鲨鱼。”
中年人无力的微微动了动。她厌恶的摆摆手。两个身穿黑色西装冷漠的人就立刻把他拖出去了,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