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泽乡就像是第二个苏明朝,从小学初中,考试全揽第一,而且分数比第二名高出数十分。被学校寄予厚望。他还是昨天晚上听爷爷奶奶谈起的。
“巨野的高中很烂,那里不适合木雨。我想她去前山。”他一口气说完。
苏小楼当然懂得的他的意思,他还没有说话,木子又抢先说:“为难的话,不要勉强。”
“木雨也是读初三吗?”
他点点头。
“你把户口册准备好,去学校开一个证明。中考完后来前山找我,我会解决的。”
这时,当当朝这边喊道:“你两个说啥了,快过来,鱼烤好了,来尝尝我家秘制烤料。”
“秘制个屁,还不是你爹从县里你小姨那里带回来的。”福全毫不犹豫戳破他。当当的小姨家在县城开了一家烧烤店。
“来了。”他应了一声。
见木子一脸感激要说什么,苏小楼拍了一下他的肩,“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
木子愣了一下,却也没在说什么。笑着也跟了过去。
其实苏小楼已经跟他们已经完全脱节,完全没有童年那种有相近的想法和乐趣。已经没有办法理解他们的思维,他更像一个旁观者,但能有这样一次野外捕鱼,野炊,这已经让他很高兴了。
“六哥儿,你尝尝。”一个不认识的小伙伴,他有些生怯。
是一个竹筒饭,他这才发现小岛上有许多竹子。
他笑着接过来,“谢谢!”
这样吃吃喝喝,直到最后一缕残阳消失在山的那头。这时候天泽湖才是最美的时候,让你感觉用语言去形容都略显多余。
谢绝了当当几人的邀请,怕爷爷奶奶担心。就告别回家了,手里还提着木子用绳子串在一起的四条大鲤鱼,足足有十多斤,累得慌。
由于星期一市安监局和教育局要对前山一中所有教学楼进行结构安全检查评估,所以放假一天。但他还是选择在第二天一早就回去。
和苏婉芸走到停车的地方,爷爷奶奶还站在斜坡一端。
爷爷背负着手,奶奶现在爷爷旁边,不舍的目送他消失在视线里。对啊,他们都老了,虽然想站直了,但岁月的无情,已然变得佝偻。
“弟,你怎么了?”这一路苏小楼都闷闷不乐,沉默的卷缩在座椅上。
他换了个姿势,伸展下腰。
“没有,就是离开爷爷奶奶有些不舍罢。”
她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想他们了,可以经常来看他们,也不是隔的很远。”
他点点头。
“快要到县城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嗯。”
但是到了县城,街道上人流不息,看到的就是脏乱差。也没有了停留的欲望。苏婉芸在周围转了一下,找了一家看似最大的超市门口停下来。
“我去买一点东西,很快就回来。”她说。
苏小楼看她的背影,忽然记得,那年她要去省城上大学,他可是伤心了好久。
她也如此说过:很快回来。
只是这一去就是五年,就如消失一般,没有信件,没有电话。即便是过年了,也没有她的消息,就如消失了一般。他还想过去省城找过她,只是那时还小,最终还是没能克服去恐惧。
以至于有一段时间他忘记苏婉芸,忘记有这么一个人,这是思念过度的选择吧。也因为这五年,他与苏婉芸不再是从前无话不谈的亲密关系,始终都像隔着什么,而无法靠近。这也许是以后他有意无意的开始疏远她的原因。
他在寻找,他是这样做的。
后世苏婉芸自杀后,萧慧在围剿银行抢劫犯的时候被匪徒散弹抢击中,重伤不治身亡。而他,也在两年后的一天,主持开展亚核临界点试验的时候出了严重的事故,被炸得粉身碎骨。
原本完美的一个家庭,最后变得残缺凄凉,不,应该是无存的凄凉,都身死一方。这就好像是一种诅咒,特别是对活到最后的人,更是一种无尽的折磨。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和归宿。
有时候他想:现在的他,是现实亦或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