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便也和善许多。
“你们是从永平府逃难过来的?”郭琦问道,“永平出啥事了?”
“别提了。”老头轻叹一口气道,“关宁军入关了,这些狗官兵见着村子就抢,一粒粮食都不给我们留,大伙实在过不下去,只好来投闯王了。”
“来投闯王就对了。”郭琦笑道,“跟着闯王有饭吃。”
说完又对身后的卫所军百户说道:“蒋百户,放他们进去就食。”
蒋百户赶紧带人搬开拒马,老头还有身后的五十来个流民千恩万谢的进了城,又在降卒的指引下来到了州衙外的粥场。
不用多说,这个小老头就是王家彦。
王家彦又黑又瘦,扮难民那就是本色出演。
还有身后那五十来个流民,也是王家彦专门挑的黑瘦家丁。
饱食一顿,天色就黑下来,王家彦他们在南门附近找了个没人住的破落小院暂时安顿下来,流贼也没有多管。
……
昌平州城东南五公里有一片稀疏的白桦林。
夜深人静,一只松鼠从树洞钻出来,准备下到地面上觅食,结果刚下到一半,忽听到一声低沉的马嘶,便吓得又躲回到树洞里。
再探头往下看时,只见树林中已经鬼魅般冒出来一支骑兵。
当先三骑皆披玄黑山文甲,戴兜鍪,脸上还罩着恶鬼面具。
朱高远拉开面具,沉声道:“马衔枚、人衔草,目标昌平城,走!”
巩永固、刘文炳还有身后的七百余骑便纷纷给战马衔上树枝,将士们自己的嘴里边也含上一束枯草,确保行进途中不会发出声音。
夜幕下,只有马蹄踩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响。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七百余骑就悄然来到昌平城外,朱高远抬头往前看去,只见南门城楼一片漆黑,万簌俱寂。
“准备。”朱高远沉声喝道。
七百余骑便乱纷纷的擎出各式兵器。
不过火绳暂不点燃,因为担心暴露。
一刻钟之后,南门城楼忽然升起三团火光。
“圣上快看。”巩永固激动的低吼道,“火光!”
火光,是王家彦临行之前跟朱高远约定好的信号。
如果顺利进城并在子夜时分夺门得手,王家彦就会在南门上升起三堆篝火,这时候朱高远就可以放心率军进城。
“激动个啥。”朱高远低喝道,“去看看城门开没?”
巩永固遂策马上前,片刻之后折返回来说城门已开。
朱高远便不再犹豫,一挥手大吼道:“举火把,进城!”
数百支火把很快就被点亮,随即这些火把便汇聚成一条火龙,杀进昌平城。
王家彦早就等候在城门内,一见到朱高远便喊道:“启奏圣上,贼兵仅有约百人,分别驻守在东门城楼以及昌平州衙,粮秣辎重也在州衙内。”
朱高远当机立断道:“驸马都尉率两百骑突袭东门,且记不必与之死斗,只需将之逐走即可!其余人等随朕前往州衙,杀!”
王家彦带着一队家丁在前面领路。
很快,五百余骑就杀到州衙之外。
这时候已经有部分流贼被南门方向传来的动静惊醒,这其中就包括郭琦。
郭琦带着十几个流贼老卒,堵在州衙门口大呼酣战,刘文炳、张庆臻还有卫时春带着各自家丁交替冲了三次,都没能冲进去。
这三位勋贵的表现着实令人失望。
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国兴见状大怒,率十几个锦衣卫接力冲杀,结果却被郭琦反手一刀砍落马下,身后的锦衣卫也是作鸟兽散。
朱高远不由瞠目结舌,电视剧果然是骗人的。
这他妈的也是锦衣卫?说好的螳螂腿马蜂腰呢?就这?
朱高远的心头不由生出一等焦躁,被几十万流贼重重包围的北京都逃出来了,不会在昌平这个小地方摔个跟斗吧?
这时候摔跟斗,是真要命。
就在朱高远心下犹豫,要不要亲自上阵时,耳畔忽然听到嗖的一声破空声响。
随即州衙大门口便响起一声惨叫,定睛看,只见刚刚还威风八面的那个贼将已经捂着咽喉倒在了青石阶上。
在贼将的指缝之间露出一截雁翎。
“好箭术!”朱高远赞道,“是何人?”
“雕虫小伎,又何足道哉。”一个文官出现在朱高远身边,紧接着连发三箭,又将三个流贼射翻在地上。
剩下的几个流贼终于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