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到一年时间。
说话之间,其他官员及勋贵纷纷过来。
问明情况后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个等着朱高远拿主意。
毫无疑问,至少在跟着朱高远溃围的这批官员勋贵中,朱高远这个皇帝已经摘掉“刻薄寡恩、猜忌多疑”的头衔,并且已经竖立起了绝对的权威,皇帝没有征求他们的意见,他们就没有一个人敢轻易发声。
朱高远也没打算征求官员勋贵的意见。
涉及到具体行政事务,可以征求这些官员勋贵的意见,但如果涉及到战略的抉择,朱高远就只能也必须乾纲独断。
这绝对不是朱高远刚愎自用。
而是因为朱高远是个穿越者,能够提前预知历史走向,并且朱高远还比这个时代的人多出了三百多年的知识见闻及经验。
比如现在,朱高远就必须得做出抉择——是否介入归德府的这次战事?
朱高远本来的计划是,一路昼伏夜行,以最快的速度赶赴仪真找到黄得功的军队,然后带着黄得功去扬州找高杰。
首先兼并掉高杰的军队,
然后收拾刘泽清及刘良佐。
最后再挟四镇逼朱由崧退位。
整个过程的时间安排是很紧的。
一旦拖久了,就什么都可能发生。
所以能不在归德耽搁还是不要耽搁,一天都别耽搁。
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在归德提前布局落一枚闲子,这对于将来的黄淮防线的构筑及经营无疑是极为有利的。
因为解决掉皇位的威胁,紧接着就要率军北上黄淮。
到时候就要在黄淮一线与建奴进行对峙,甚至大战。
这时候,落在归德的这枚闲子就能发挥出关键作用。
所以这枚闲子落与不落,是个问题,而且只能朱高远自己做决定。
负手踱步了片刻,朱高远迅速做出决断:“点齐兵马,去归德府城!”
“遵旨!”金铉答应一声,当即前去传旨,伴随着号角声及喇叭声,马嘶人沸声也随之在这个废弃的无人村寨里响起。
……
此时此归德府城的西门外,
许定国正和陈潜夫商量要不要发起强攻?
许定国跟李定国,两人名字就一字之差,但是能力却是天壤之别,而且许定国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一介贪鄙之辈。
之前靠着钻营在大明朝混到了总兵高位。
北京沦陷之后没了主心骨,又没有胆量去南边,因为担心被高杰、黄得功还有刘良佐他们夺走兵权,索性就留在睢州。
因为没有了军饷,手下蓦兵跑散了大半。
但是这一个多月,许定国通过劫掠乡里又网罗了一千多散兵游勇。
附近的村寨为了自保不得不托庇在许定国麾下,这就更加助涨了许定国的势力,到现在已经膨胀到两千多人。
跟许定国一起围攻府城的,还有陈潜夫的一千多乡勇。
陈潜夫的能力就要比许定国强多了,以一介七品推官,却能够蓦集一千多乡勇,而且还能在大顺军的夹缝中生存下来,属实不简单。
既然是联合作战,就肯定会有利益之争。
许定国笑着问道:“陈大人,你是主事人,不如先由你的人强攻?”
陈潜夫一摆手道:“许总镇此言差矣,此战虽是下官发起,但是主力却是许总镇你的兵马,所以理应先由你的兵马强攻。”
陈潜夫的职务虽然要远低于许定国,心理上却是丝毫不怵。
许定国脸上的笑意一下僵住,心下也有些恼怒,姓陈的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就在许定国犹豫要不要干脆杀了陈潜夫再兼并他的一千多乡勇时,后面列阵的各个村寨的乡勇忽然骚动起来,似乎出了什么事。
随即一个乡勇首领火急火燎的飞奔过来。
“总镇,许总镇!”首领高喊道,“不好了!”
“李际遇!”许定国心下同样惊惧,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训斥道,“你慌什么?”
“呃,啊?”名叫李际遇的乡勇首领呃了一声,又道,“骑兵,有一支庞大的骑兵向府城冲杀过来了!”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隐隐雷声。
紧接着众人便感觉到脚下的地面都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许定国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煞白,他的总兵官虽然是靠着投机钻营得来的,可好歹也曾在辽东打过仗,跟流贼也打过不少仗,所以对于骑兵行军的动静可是记忆犹新,只是听这动静就能够确定,杀过来的骑兵至少有上千骑!
上千骑兵,在眼下的河南地界只能是流贼骑兵。
流贼的骑兵都是老卒,绝非他手下的乌合之众能抗衡。
“快把本镇的马牵来!”许定国下意识的想要上马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