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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六月初,正是一年四季中白天最长夜晚最短的那段时间。
叶之然大乐,探左手揽住妻子的细腰。举右手用眉笔在念悦细如蚕蛾的黛眉上轻轻涂抹,见爱妻缓缓闭上双目,吹气如兰,小巧的红唇,精巧的鼻子一张一翕,忍不住轻轻在她唇上一吻。张念悦抱住他的身体,一时有些意动。
叶之然轻声道:“闺房之乐,甚于画眉。老婆。我们先到房里碰碰头?”
“碰碰头”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做事的“暗语”,至于身体上那个部位碰头不需明言。
念悦扭了扭身子,红着脸说道:“妈妈等着呢,我们回来再碰头。”
转过头看了看镜子,嗔道:“木头,让你画眉。你偏偏要捣乱,这样子怎么出门?”
叶之然道:“好,让我认认真真做一次张敞。”
张敞是汉朝的京兆尹,和妻子非常恩爱,每天上朝前要为妻子画眉。当时长安城里皆传张京兆画眉技艺娴熟。其夫人之眉一如黛山连绵,妩媚之至。后有好事之人将闲话传到汉宣帝耳中,一日朝时,汉宣帝当着群臣之面问及此事,张敞从容答道:“闺中之乐,有甚于画眉者。”汉宣帝遂不追究此事。
此后。凡是男子为妻子画眉,总想到这个典故。而有关画眉的诗词也众多,比如唐朝诗人朱庆馀的《近试上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
又如范成大的“只烦将到妆台下,试比何如京兆画。”都是说妻子画眉时的乐趣。
张念悦低声道:“这次画不好,晚上不和你碰头。”
叶之然一听,自然拿出拜见顶头上司时才有那种的谨慎和细心。
稍停出门。
叶青丽问女儿:“念悦。今天怎么回事?小叶为了你大打出手?”
念悦撇撇嘴,道:“一个臭流氓来骚扰我。”
叶青丽正色道:“听说这个人经常给你送花?念悦,你可不能有糊涂心思。”
“什么啊?我怎么会收他的花?”张念悦大为不满,伸手在叶之然手臂上拧了一把,道:“木头,你这是告黑状。”
叶之然无可奈何地看着叶青丽摇摇头。
叶青丽笑笑,刚想说念悦几句,却看见念悦忽然“嘻嘻哈哈”笑得弯下了腰,眼角闪着亮晶晶的泪花。叶青丽也是无可奈何地看着叶之然摇摇头。
“这孩子,还是没有长大。”
张念悦笑了一阵,搂住母亲在她耳边把叶之然一脚踢爆那个流氓蛋蛋的细节说了一下。
叶青丽惊讶地看了看叶之然的腿,脸上不禁也泛起一阵红晕。
叶之然叹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两人是姐妹,在路上也没个正形。长得又这么好看,要是再来两个流氓,没准又要骚扰。”
张念悦挺一挺胸,道:“怕什么?有你这高手护花呢。他们敢揩油,你不又可以施展绝技,一脚踢他们的……那个地方?”
说完这句,又像一只蝴蝶一样,飞到他的身边,低声问:“木头,男人是不是最怕踢了这个地方?”
叶之然道:“那是男人身上最薄弱最伤不起的地方。”
张念悦脸色微红,道:“你以后不听话,我也踢你这个地方。”
叶之然吓一跳,自己这个老婆有些任性,真要被她踢一脚,那怎么得了?忙说道:“那不行,你一生的幸福都在这个地方,踢坏了以后就不能过日子了。”
张念悦一呆,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事,又笑得弯下了腰。
叶青丽笑骂:“念悦,形象呢?形象!”
叶之然伸手拉念悦起身,一家三口于是重新上路。
嘉南市新开了一家外商投资的“荷花”大型超市,面积达二万多平米。超市广场上停满了自行车,彰显“自行车王国”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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