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叶之然带着丁秘书参加财政局的局务会议。
李善见叶之然不请自来,心底未免有些慌乱。他大张旗鼓地搞议事规程和审批制度的修改,目的就是从叶之然手里抢权,如今叶市长大马金刀地端坐于主位,李善禁不住有些“英雄气短”。
想起上次叶市长到财政局调研工作时,他在叶市长面前屡屡吃瘪,别说还手之力,使出吃奶力气也招架不住呐,李善同志不淡定了。
人就是这样,曾经在气势上被狠狠地压垮了一次,以后面对的时候,每次都会弱上几分。
“叶市长,那我们开始了?”生怕被叶之然找茬子,李善谨小慎微地请示。
叶之然微微点头。
李善于是清一清嗓子,说道:“同志们,我们开会。今天的局务工作会议主要讨论财政局议事规程和审批制度的修改问题。”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叶之然,见叶市长不动如山,脸上看不出水深水浅,继续说道:“这个,修改这些规程、制度的根本目的是加强财政局的制度管理,从制度上杜绝人为漏洞。大家知道,这些规程、制度还是周书~记担任常务副市长的时候定下来,有些过时了,不符合财政局的发展需要……”
“咚咚咚!”
就见叶之然弯曲中指,用指关节敲打桌子,李善连忙收住话头,转脸看叶之然。
叶之然说道:“李局,我看你这个同志思想有问题啊!”
曾经吃过亏的李善脸色不好看起来,小心问道:“叶市长,我,我什么思想问题?”
叶之然转头看着梁缅道和其他几位局务委员,说道:“上次开会的时候,李局动不动就不合时宜地将周书~记捧出来,而且捧得高高的在太阳底下晒,我还以为这是因为李局常年担任周书~记的部下,对他有盲目的信任。今天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李局虽然口头上很尊重周书~记,但行动上恰恰相反,觉得周书~记以前定的规程、制度不符合财政局的发展需要,有修改的必要。这个,这个好有一比,叫做什么当面笑嘻嘻,背后捅,捅……什么?”
叶之然又将脸转向李善,做出痛苦的思考状。
“李局,有句常用语怎么说的?当面笑嘻嘻,背后捅……”
李善提醒道:“刀子。”
叶之然恍然大悟,说道:“对对,背后捅刀子。李局,你这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呐!手段高明。”
李善脸红耳赤,憋屈地说道:“叶市长,我哪有捅刀子?我对周书~记一直非常尊敬的。”
“唔?对对!非常尊敬!非常尊敬呐!”叶之然露出一副皮里阳秋的神色,一副“大家都懂”的样子:“刚才说到哪里了?对,李局说周书~记定的这些议事规程、规章制度都不符合财政局的发展需要了。同志们,看来李局对周书~记的误解很深呐!幸好财政局的其他干部对周书~记始终是尊敬的。不会因为李局的仇视而改变对市委副书~记的看法。李局,这样好了,周书~记怎么过时了,他说过的哪些话不符合发展需要,你讲出来,看看同志们是否赞成你的意见。”
李善双手乱摇,说道:“叶市长,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再一想,不对啊。修改这些规程、制度是他和周书~记商量过的,既然如此,叶市长这几句话即使传到周书~记耳朵里,周书~记也分辨得出叶市长的用意,似乎自己没必要慌乱。
这一慌乱,没准又中了叶市长的圈套!
他便又坦然地说道:“叶市长,我完全是站在工作的角度上考虑问题,并不是对周书~记有什么不敬之意。”
梁缅道等人看出点名堂来了。
李善是周书~记手下得力干将,而叶市长似乎对周书~记不怎么对付。本来嘛,他们市委副书~记和常委副市长斗法,李善去凑什么热闹?常言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呢,躲都躲不及,李善偏偏自己要往前凑,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真是!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能耐,就想当周书~记的马前卒,枪打出头鸟懂不懂?由此看来,李善对周书~记而言虽有愚忠,才干恐怕不堪大用。
“唔?”这边叶之然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我和周书~记都是常委会班子成员,私交不错。下次见到他的时候,倒要好好劝劝他。周书~记旗下聚集了不少干部,而且他的能力又强,外人要想对他不利,颇难成功。但如果有身边信任的人暗中下手,很容易遭殃啊!这就像一个人兵强马壮的寨子,外面的人无论怎么进攻,都不会获胜,但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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