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杜正群约好了叶之然在会籍大酒楼吃饭。
上次见面的时候,杜正群说好了要和叶之然拼酒,叶之然以为他是开玩笑,岂料点完菜,杜正群就让服务员换上三两装的大杯,斟满两杯,对叶之然说道:“叶市长,今天就我们两个人,喝到尽兴为止。”
开会和吃饭是官员生活及工作的常态,叶之然也算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便豪爽地说道:“杜书~记作了指示,我怎敢不从?”
等第一盘热菜“盐水草虾”上来,杜正群感慨地说道:“叶市长,你看看这虾,大红之日,就是大悲之时。”
叶之然不觉笑出声:“杜书~记,你这句话要被庙里的高僧听到了,争着请你去做主持,太富禅理了。”
杜正群感慨万千地说道:“谦受益满遭损,这话我早就对周山书~记说过,他就是听不进去,我行我素,这些年虽然看上去风光无限,但是,许多同志对他的做法不满,我担心他有朝一日和这草虾一样。”
叶之然惊讶地说道:“啊?杜书~记酒还没有喝多,怎么话中酒意十足?周书~记要是听到了会和你急。”
杜正群摇摇手说道:“叶市长,我说的是心里话,你别产生什么误会。说实话,我和周书~记之间不仅没有矛盾,而且关系不错。”
叶之然便说道:“人无完人,金无足赤。周书~记的能力强,说话做事带点个性,这可能会有。但要说什么许多同志对他不满,什么‘大悲之时’,杜书~记完全有点,那个,夸大其词了。”
心里说道:“笑面虎这是何意?想做什么?”
杜正群微微一笑道:“叶市长,我和你特别投缘,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感觉值得信任,所以说话比较随便。”
官位到了地级市的市委副书~记,说话怎么会随便?恐怕每句话出口前都会在肚子里拐几个弯。
叶之然说道:“杜书~记平易近人,折节下交,幸甚幸甚。”
“哈哈,来,来,喝酒。”第二杯酒下肚,杜正群脸色红润起来,说道:“叶市长,我们今天就开诚布公地交交心,有什么想法都讲出来,这样,更有利于合作,有利于工作。”
口风一句扣一句,让叶之然感觉颇难招架。
杜正群不是盏省油的灯,他这样子说话肯定怀有目的。
“杜书~记,我到绍安工作的时间不长,对绍安市的人和事了解还不够透彻,您就多给我介绍介绍。”
杜正群把话挡了回去:“一样一样,大家都有比较熟悉的人或事,譬如我对周书~记比较了解,但对诸周县的王书~记和市公安局的章局长就了解不深了,哈哈,我们相互交换交换信息。对干部了解得越透彻,今后开展工作就越容易。”
若要杜正群这样的人相信,介绍的时候九分真一分假。
叶之然说道:“王书~记和章局长,我确实比较了解,这两位同志都和我搭过班。先说王书~记,我在嘉南市常嘉县马石乡担任党政办主任的时候,王书~记是乡党委副书~记,后来她担任党委书~记,我担任乡长。怎么说呢?她虽然是女性干部,但是工作能力比大多数男性干部强,在她的领导下,马石乡的工作得到了县委县政府领导的高度赞赏,不佩服不行。”说到这里,叶之然摇了摇头,露出赞赏之色。
党政一把手在工作中经常为了争夺主导权而形成隔阂,杜正群听到叶之然这样称赞王静语,反而吃不准这句话的可信度高低。
官场中,正话反说,反话正说,都是常事。
“至于章局长,我和他搭班的时间也不短。在马石乡,他担任派出所所长的时候,我任副乡长;后来,嘉南市委将我们两人安排到水门县,又共事了几年。”叶之然笑道:“我和他之间喝过许多次酒,就像现在我和杜书~记这样,两人对饮。呵呵,章局长酒量很好,就是酒品不行,每次都把我灌醉,自己却若无其事。”
呃?把县委书~记灌醉酒?
领导之间喝酒,也是等级分明的,从来只有上级让下级喝醉的事,没听说过下级把上级灌醉。若是真的如此,说明章立人不仅非常强势,而且后台够硬。
“叶市长,章局长上头有人?”杜书~记果然这样问。
叶之然似乎有些轻描淡写:“他?就唐市长对他亲眼有加吧。”然后,又虚虚实实地补充道:“杜书~记,其实唐市长也很看重我的。”
高明的领导,御下手段多多,即使两个亲信部属,也可以把他们搞得争风吃醋,矛盾迭起,以达到相互制衡作用。
叶之然和章立人是不是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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