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懂事得点头,说道:“我拉着奶奶的手不放开。”
“乖。”马艳丽香了香他的脸。
叶母牵着马嘉出门,路上自然要“打探消息”,问:“嘉嘉,爸爸是不是一直不在家啊?”
“嗯。”
“那他多少时间来看望嘉嘉?”
马嘉摇摇头,说道:“妈妈说,爸爸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上班,没时间来看望。”
“一次也没来过?”
“嗯。”
快走到小区门口,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搭讪:“大婶,这是你孙子啊?”
叶母看了看他,大约四十多岁,戴一副眼镜,看皮肤看穿着像个坐办公室的干部,不认识的,随口说道:“不是。”
男子微笑道:“我看着您面善,像是见到过的,请问您是不是叶市长的母亲。”
“啊?你认识阿然?”
“呵呵,叶市长是长江省的名人,又在常嘉工作过很长时间,我认识他,他就不一定认识我了。”
叶母分辨他的语意,似乎和儿子并不太熟,估计他是常嘉的干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也住在这个小区?”
男子回答道:“我姓张,不住这个小区的,刚巧来这里看望朋友,遇上您了。”说完,又看了看马嘉,笑道:“大婶,这孩子长得和叶市长还真有几分像呢!”
在叶母心中,叶之然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孩子!这是她心中最耿耿于怀的事情,叹口气说道:“张同志,提起孩子,我和他爸心中就不自在,阿然这孩子什么都好,身体又健康,可就是娶了个媳妇身体有问题,怀了两次孕都流产了,你说,他这要是命中无子,当再大的官又有何用?”
男子见她真情流露,遗憾之意溢于言表,心中明白这孩子确实不是叶之然的了,又装作无事地问:“那这是您外孙吗?”
叶母摇头说道:“也不是,这是马厂长的儿子,我带他去门口买水果冻吃。”
男子笑道:“原来这样,马厂长我也认识的,她不是嫁给外国人了吗?”
叶母说道:“是HK人,不是外国人,也是从大陆过去的。”
男子笑道:“怪不得,大婶,那我走了啊,给我问叶市长好。”
叶母摇摇头,心道:“这人也是的,这么大年纪了,说话也没头脑,只告诉我姓张,名字和工作单位都不告诉,阿然怎么知道是谁?”
买完水果冻,回到马艳丽家,叶母将这事一说,马艳丽猛地抬起头,紧张地问:“伯母,你再详细说一遍,他怎么问,你怎么回答的。”
叶母见马艳丽问得格外认真,又重述了一遍,问:“闺女,这人是谁啊?听他口气认识阿然,也认识你的。”
马艳丽判断这人十有八九是省纪委的调查人员,也许守在这里有些时间了,正好逮到叶母带孩子下楼的机会,借此来套问口风。还好叶母不知底细,这么一说,倒是解除了省纪委的疑心。
这是大事,马艳丽不敢怠慢,忙走到阳台上,掏出手机打叶之然的电话。
叶之然接到电话,听马艳丽这么一说,也有些吃惊。
姓曹的!省纪委怎么回事?钟晓丽无根无据的举报也这么慎重其事?
“艳丽,你做得很好,没关系的,放心吧。”
“阿然,他们会不会来找我?”
叶之然想了想,说道:“不会,我估计这事就这样告一段落了。你现在加入了HK籍,他们没凭没据不会作这样的调查。我估计他们早查过你的档案了,你在HK结婚,结婚对象是谁,什么的,都已经调查过了。这次到小区来调查,是侧面调查,我妈这个回答恰到好处。”
马艳丽心下稍安,又说道:“可是,那个钟晓丽太可恶了!我要出口气!”
叶之然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何必和她一般见识?”
马艳丽说道:“这事不用你插手,我自己就可以把她摆平。”
马艳丽如今是成功商人,积累了深厚的人脉,她说这话自然有所依仗。
叶之然说道:“艳丽,犯不着和她这样的人置气,我对钟晓丽的认识远远超过你,她也就这么两下子,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那个,我妈见到嘉嘉有什么反应?”
马艳丽“嗤”地笑出声,回过头看了看客厅里一老一小,说道:“她每次见到嘉嘉,眼睛都瞪得像个汤圆,心里啊,肯定是怀疑的。”
叶之然叹口气,说道:“这事暂时得瞒着,说穿了不好,我爸我妈都是心里藏不住话的人。”
马艳丽笑道:“我明白,她和嘉嘉现在玩得可起劲了,在搭积木呢。好了,我挂了啊。”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