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抹白色的衣角在拐角出现,来人三千墨发被一枚紫玉束发冠起,漂亮的桃花眼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那背影,有种遗世而独立的感觉。
良久,他才对身后的人说:“怪不得王爷下了朝就急忙赶回府里,原来是藏有佳人。”
“我家王爷与灵儿小姐情投意合,如果不是因为灵儿小姐身子一直不好,恐怕早就成亲了。”管家程明有些遗憾说道。
“成亲?”
那人轻声呢喃,嘴边浮起一个莫名的笑容。
“走,去见见你家王爷。”
夏晚竹知道,她与慕兰陵迟早都有见面的一天,虽然说早就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客厅内,他端坐在椅子上,一袭白色的长袍看不出一丝褶皱,三千墨发如瀑,被紫玉束发束起,纸扇轻摇,是正午艳阳都难比的光华。
夏晚竹垂着眼眸,不语,指尖滑过掌心,一片冰凉。
她屏着呼吸坐在封云珩身旁,压抑着胸腔内即将要喷涌而出的怒火。
如果曾经的痴恋是刻骨的,那如今的恨却要生生世世百转轮回铭记于心。
满门抄斩,血洗元宝寨,即使她不计较原主所承受的一切,那数百条人命的血债也滔天难平!
慕兰陵,她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内心深处复杂的情感就铺天盖地涌来,而那最深沉的恨意生生把她的心拧成了狰狞的形状,让她的呼吸乱了几分。
“灵儿,可是身体不适?”封云珩像是感觉到了她得反常,将她垂在两侧的手纳入掌中,感到她手中的凉意,关怀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随着封云珩的话,慕兰陵的视线也投了过来,颇有兴趣的打量着夏晚竹。
而那双眸子里的趣味太浓,夏晚竹不禁有些心慌的垂下头。
“王爷,我没事。”
封云珩心里不放心,最终派人给夏晚竹煎了一副她常用的药这才放心。
“看来外间传言果真没错,向来潇洒自如的三王爷居然也会金屋藏娇。”慕兰陵含笑说道。
封云珩只是浅笑,问道:“那慕相又为何学会了不请自来的道理?”
慕兰陵将纸扇合起,望向夏晚竹,“王爷几番下朝都匆匆回府,兰陵几次想要上前攀谈都无果,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
说罢,他不等封云珩回答,便问道:“灵儿小姐,我们可在何处见过?”
他这样轻挑的语气,让夏晚竹不禁回忆起原主与慕兰陵初次见面的场景,那时他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姑娘,你可是本相那未过门的妻子?”
原来,他对所有的女子都可以采用相同的手段,还真是可怜了原主一片痴心。
封云珩安抚般捏着夏晚竹寒凉的手指,笑着对慕兰陵道:“宁儿自幼多病,很少出门,慕相想必是弄错了。”
慕兰陵只是含笑看着夏晚竹不语。
慕兰陵生来就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思虑万千,原主猜了一生也没有猜对,夏晚竹也自认心计玩不过他。
她睁着毫无波澜的眼睛,直直看着慕兰陵“想不到慕相如此幽默,想必慕夫人当年就是为了这句话才被慕相拐了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