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
大街之上,四处回荡着女人凄厉的哭声。每一滴泪水,都凝聚着让人肝肠寸断的思念。
慕绒和苏媚儿眼神一触,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些许不忍。身为女人的她们,最能体会情至深处却被狠狠伤害的凄楚。
哭累了的凌冰焰轻擦眼角,死死盯着慕惊锋的侧影,咬着牙道:“十三年前我对你手下留情,又有谁对我留情?我为了你,甘愿承受灭顶之灾。我师尊因我而惨死于殿前,我却无能为力!兴盛的神武教因我而衰败,我却徒唤奈何!”
“我囚禁自己十三年替你还债,可你呢?在我最脆弱的时候,那个带给我希望的人在哪里?在我无比期待你能带我脱离苦海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你知不知道,那座冰冷的牢笼足以把任何人逼疯!你知不知道,这十三年我过的有多苦!!!”
嘶声的呐喊,换来一片心碎。慕惊锋的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回头。
凌冰焰对着那道无动于衷的身影看了半晌,越看越是心碎,眼神越来越痛楚。
“多少次近乎崩溃的时候,我都因为一个信念支撑着而坚强地活着:只要你能出现,我一定会不顾一切跟你走,远离所有是非,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平凡女人!!而你呢?你让我的青春蹉跎,一天天的等待,只换来一天天的失望,一天天的心如死灰!!!”
“慕惊锋,我恨你!!!!!!!”
第一次听到这些的慕绒看看凌冰焰,再看看慕惊锋,似是为两人之间的爱恨纠葛大感错愕。
苏媚儿暗暗叹息。同样身为女人,尤其是经历过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之后,一些事情不言而明。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师傅这十三年来何曾快乐过?
慕惊锋面带不忍,似是不堪承受内心如海般的压力,第一次扭过头来,低声道:“冰焰,是我对不起你……”
“别跟我说这三个字!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凌冰焰拂袖,似是发泄地痛快了,倔强地抽了抽鼻子:“谢谢你的狠心,让我知道自己到底有多蠢。聪明的女人,受过一次伤就足以记一辈子。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谁,我是大夏国神武教教主凌冰焰!而你——则是大唐大雪山慕惊锋!所以,收起你那一副想要还债的嘴脸,那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别耽误我回去杀人!”
慕惊锋眼神痛苦,道:“冰焰,收手吧……”
“闭嘴!”凌冰焰默默盯着他半晌,却再没有因为他眼神里的温柔而方寸大乱,余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倒要看看,你死了,谁来替你守大唐!”
初月刀再响。
这一次,任谁也看出了凌冰焰的杀心。那个渴望爱情的女人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心如磐石的魔教教主!
红衣如火,似是要将一切焚尽。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斩除心中魔障,弯刀无坚不摧的刃,就是她的决心!
遗憾的是,这一刀终究没有送出去。
凌冰焰微微一滞,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柔弱女子轻挪莲步,无声无息地挡在了慕惊锋身前。
“慕姐姐!”
苏媚儿面带焦急。她知道,现在的凌冰焰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事而罢手。慕绒若是因此而死,又有谁去救唐安?
慕绒神色平静,徐徐张开双臂,宛如护着鸡仔的母鸡——一如他对自己十几年来的守护。
她看上去是那般柔弱,纤细的皓腕不盈一握,单薄的身躯看上去难经风浪,可她站得那么笃定,那般坚毅。
凌冰焰不悦道:“闪开,这是我和她的事,别逼我连你一起杀!”
慕惊锋轻轻拍了拍慕绒肩膀,道:“绒儿,让开吧……是我负了她。”
慕绒纹丝不动,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三人的劝诫和警告,而是勇敢地直视凌冰焰的目光,语气平静道:“你以为,我师傅这十三年来不去找你,是因为忘了你?”
凌冰焰皱眉道:“难道不是么?十三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三年……”
慕绒微微叹息,道:“凌教主,难道你没感到怀疑,为什么以我师傅的武功,却不敢与你堂堂正正一战?大唐面临有史以来最大的危机,就算他负了你,为什么不先竭尽全力救国于将倾再谈儿女私情?”
凌冰焰被两个问题问得稍稍一顿,旋即盯着慕惊锋:“那是因为他内心有愧!”
苏媚儿生怕师傅说动手便动手,若是慕绒饮恨于此,唐安将再无活命的可能,当即踏前一步,问道:“慕前辈,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慕惊锋摇头,皱眉道:“绒儿,这件事与你无关!”
慕绒不为所动,对凌冰焰一字一顿道:“凌教主,我师傅之所以不还手,并非因为他心存歉疚,而是因为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他现在的功力,还不足十三年前的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