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宁折不转的自傲,冷笑了两声。
“凭什么?那么这位吴先生,你配这么问吗?”
两人针尖对麦芒,场面有些不可控起来。
“中贺,给我个面子,今日文化馆开幕,你这样让我很难堪啊。”
吴中贺看了眼一旁的张邵林,说道:“没有为难张老的意思,而是有些人太不知轻重,身为年长者,自然要好好提点提点。我不配?你去美院问问,我吴中贺配不配?”
“呵呵。吴先生,书法之道,历来就是尊古尚古,不管是帖学也好,碑学也吧,都是传承有序,在清朝帖学为主流的情况下,仍有不少书法大家开山立派,开创碑学。如今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以潮流、眼光当作创作的前提,试问吴先生,你懂书法吗?”
“你!”
钟岳冷笑道:“算了,跟你这样的人讨一句道歉,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顾秦,我们走。”
“你!狂妄!”
一旁的几个书协的老前辈互视一眼,目露笑意。他们本身就不常在一起交流,书法创作,更讲究人与笔、与墨之间的交流,所以对于钟岳的这番话,他们也很是认同,哪有什么潮流不潮流之说,搞书法创作,若是要投世人所好,干脆都用圆珠笔些算了。
“张老,你看看,这后生怎么这样狂妄?我这话都是有数据支撑的,伯德春季拍卖会上,国内一线书法大师的作品,很明显就看得出价格走势,如今规规矩矩些的那些魏碑作品,都是流拍的。”
“中贺啊,不要就盯着钱看。咱们搞书法创作,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见解,你当初在美院当研究生那会儿,还不是跟着一代碑学大师沙老学的篆书,照你这么讲,也是落伍了?”
“这……不能比啊。”
张邵林跟着几个老友笑着离去,“好了,别为这么点小事伤了和气。你也是,人家这是祖传的魏碑,都是有县志记载的,你还瞎起哄,非说盗墓盗来的,人能不跟你急嘛。”
黄明川边走边笑道:“也有他吴疯子吃鳖的时候,当年沙老健在的时候,美院还有人压得住他,现在美院的书法系,可真就他吴疯子说了算了,怎么样,几位,这个钟繇后人如何?”
为数不多的老妇人,穿着一件朴素的旗袍,是这群人中最亮眼的一个,给人一种古典之美,手腕上的那只冰种翡翠镯子,也看得出身份不凡。
“倒是有些文化底蕴,还知道帖学、碑学,能够不卑不亢地跟吴疯子较劲,这一点,比如今美院那些乖乖男就出色不少。”
“哈哈,能得您赏识的后生,还真是不多见呐。”
老妇人微微一笑,“关键还得看真本事,光一张嘴皮子厉害,没点功底,那不成说相声的了?”
“哈哈,老姐姐一语中的。”
留在展馆中央的吴中贺愤怒地砸了下展台,看着两个离去的背影,眯缝着眼,“姓钟的,你给我等着!”
一群保安神情严肃地围了过来。
“干什么?我!吴中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