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么?”
“不,可能很快就要离开了。”
“先生准备去哪里?”
钟岳笑道:“张萱走的时候,你有问过他去哪里,准备干嘛?”
周昉摇了摇头。
“他有将【凝墨一气诀】给你么?”
“他要给我,我没要。”
钟岳笑道:“怎么?不眼馋?”
虽然在大宗门内,这种凝墨入道的法诀可能稀松平常,然而在俗世里,那就是千金难买的珍宝。
“眼馋,不过那时候还没想好,所以没要,也没问。”
“好。”
钟岳落笔泼墨。
如今凝墨入道之后,对于神人九势的把握和掌控,更是炉火纯青,虽然像是黄酒帖、番薯帖这样的妙手偶得之作依旧无法还原,但是钟岳能够保证的是,每次落笔,都是承志达意。
立德立言,
无问西东。
周昉虽然未学书道,然而看到这精妙的书法,还是瞳孔一缩,“先生真乃神人也。”
“不敢以神人二字相称。”
钟岳学的是神人九势,但真的要以神人自居,显然是王婆卖瓜了。他看了眼清晖灯火通明,外头车马盈门的盛景,拍了拍周昉的肩,说道“你想学书法么?如果让你在书法和画法中选。”
周昉看着手中的字,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坚毅地说道:“我还是想画画。”
“大善。”
“先生谬赞。”
钟岳轻笑,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柳梢娥,仿佛看到了钱筠尧,仿佛看到了一位位大师,体会到了为人师表的自豪。
“我走了。记住,坚持你自己的想法,不要忘了今天自己说过的话。”
周昉作揖一拜,“恭送先生。”
钟岳将一身黑袍套在身上,从一侧的偏门走了出去。
大宅园画师熙熙攘攘,十三桥外来者无数,钟岳带上黑帽,在周昉的恭送下,低调地离去了。
“柳先生,我会努力的。”
……
……
无问西东,这是钟岳送给周昉的,也是送给自己。
他走的路还很长,至于去哪里,连钟岳自己都是迷茫的,天下之大,去找青藤么?还是去追寻草圣赵旭?
似乎这两者都很难,那么天下之大,何处为家呢?
钟岳有了一丝伤感,这里不属于他,他的故乡,不再此间。
“钟不器。”
钟岳看着御剑而至的几人,停住了脚步。
“剑阁就这么小肚鸡肠么?”
“呵呵,你上了两位师弟,出手如此狠辣,留你这个祸害在世上,怕是也要祸害旁人,与其如此,不如我们来斩草除根。”
钟岳看着五个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剑阁宰执,缓缓问道:“你们……有意思么?”
“嗯?”
“卢龙剑阁之辈,比市井屠狗贩夫都不要脸啊。”
“放肆!”
“小辈,找死!”
汴河之畔,惊起一阵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