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的。”
富直柔真的觉得韩铉烦了,要是婚事,怎么可能不明说。
但韩铉乖觉得很,一见富直柔脸色,立刻反应过来,“看来不是了。那是京里的事?还是京西的事?”
看着韩铉稚气未脱的面容,富直柔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跟他说。
如果是韩钲、韩钟,富直柔肯定就和盘托出,但才十几岁的韩铉,或许当真有城府有心计,不过稳重二字可就跟他一点也不搭了。
富直柔犹豫不决,韩铉浑不在意的凑近了说,“既然是自家人,小弟就在这里跟哥哥透个底……这么说吧,如果是京里的事,哥哥可以不用去京兆府了,家严不会管的。”
京里的事韩冈会不管?若是太后、章惇哪天出了意外,韩冈会稳坐关西纹丝不动?
富直柔正疑惑间,看到韩铉嘴角似有还无的笑意,顿时明白韩铉的话中之意。
京中若是事涉天子、太后和都堂的大事,韩铉的父亲当然不会不管,但富家能够涉及的那个级别的事情,在韩铉的父亲眼中,却根本不值得一提。
‘换做三十年,看谁敢在富家人面前说这种话!’
但怨愤一瞬间就被富直柔压回到心底,这种想法根本没有意义,不正是看到家族不断衰落,他才过来求见韩冈的吗?
“如果是京西的事,相公想必会问一问的吧?”
韩铉笑了起来,“那当然。京西卡在京师和关西之中,洛阳更是天下中枢,莫说家严,商会内谁不关心?”
富直柔眉梢微动,韩铉这话无意中漏了底,三个月在偏僻的工厂里,哪来如此灵通的消息?
富直柔正想说话,几个人从前面的车厢过来找韩铉,其中还有方才查问自己的岑三。韩铉说了声抱歉,跟岑三几人走到一边。
富直柔避嫌的走到一边看着车窗外面,但借助车窗玻璃的一点反光,依稀能看见韩铉和那几人的交谈,主要还是韩铉和岑三。
富直柔敏锐的注意到,两人说话时间或还扭头过来,看着他这一边。如果这时他们的话题跟他有关的话,扭头的频率,已经超出了案件见证人的范畴。
大概过了半刻钟的样子,韩铉回来了,富直柔若无其事的问,“出了什么事?”
“那一堆,好像是商会的成员呢。”韩铉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好想要在打探什么的样子,“哥哥方才跟他聊的时候,不知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一路上都在说他跟顺丰行、平安号的大掌事们称兄道弟呢,每天都是几十万上下。”
韩铉呵呵两声,“看来哥哥这回真是来得巧了。”
“多巧?”
韩铉比了一个扣扳机的动作,“跟当初京师的那两起案子一样巧。”
“哦?打算动手了?”
“这就需要哥哥你通力配合了。”
“这不会是相公的意思吧。”富直柔微微带着讽刺的笑。
韩冈根本不会是去玩这种小手段的人,不会,而且不屑。只要见过韩冈的人,都会明白他的性格。
韩铉收敛起笑容,“拾遗补缺嘛,只是些小点缀,家严不一定会考虑得这么周全。哥哥来关西,不就是这个打算吗?”
“……当然。正是如此。”富直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