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不太相信,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成人也罢,不承认也罢,就像刘敏去世这件事一样,承认不承认,那都是事实。
他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只是“荒唐”这两个字,就像大海里的漂浮物,一个浪头把它打下去了,可是只是一眨眼,它又出现了。
他觉得现在越来越相信“人生如戏”这句话了,每个人一出生,就等于是哭着上场了,在舞台上经过一系列的爱恨情悲喜交加,然后不定哪天,说谢幕说谢了。还有的时候,你登上了他的舞台,他登上了你的舞台,闹闹哄哄一场,或长或短,每个舞台都逃脱不了上帝这个总导演的安排,不知什么时候就让你谢了幕。只不过有的人的戏演得长一些,谢幕慢一些,有的人戏演的短,谢幕快一些,至于其中的内容,自己在台上演得触目惊心,台下也只是司空见惯而已。
他心里明白,何非和江雪云不应该离婚,如果说离婚,他身边那么多人,两口子吵吵闹闹,甚至去几次民政局没最终也没离婚,如果说离婚,也应该是他们离婚,排队等候也轮不上何非。可是,偏偏就是,何非和江雪云不声不响地离婚了。
他想到江雪云肯定难过得不行了。
程慧给他打电话来,说她和楚玉想来。
谭之江说,我没事,我想安静一下,你们还是去云吧。
程慧说怎么啦?
谭之江说何非和江雪云离婚了。然后他把陈天宇报案,让何一鸣坐监狱,提出条件让何非离婚娶顾晓菁的事,原原本本跟程慧讲了一遍。
程慧明白了,她气得不行,连声说这肯定是顾晓菁的主意,陈天宇才多大,还不得按照他妈妈的意思去办。
谭之江说哎,无论谁的主意,现在事已至此了,你们去云吧,我担心她受不了。
程慧说好,那你自己也注意身体,我们去姐。
放下程慧的电话,谭之江起身进书房书,他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拿旁边的杯子喝梨水,以前刘敏知道他喝酒胃不好,总是给他煮梨水醒酒,养心肺,现在他伸手,拿起来的却是一个空杯子。
谭之江轻轻叹了口气,把杯子往边上推了推,一个人来。
大约八点多钟的时候,谭之江听见门铃响了。
他不由得抬起头来,向门口望了望,这个时候能有谁来呢,谭之江起身去开门。
走到大门口,他没有立即开门,而是从门孔里向外望了望,他个女人的身影,手里拎着一个饭煲,他顺着那个饭煲往上到的是一张略显忧伤的熟悉的面孔。
是姚佳来了。
谭之江打开门,姚佳说,你怎么来啦?快进来。
姚佳之江,跟着谭之江进了屋。
姚佳来到餐桌前,一碗山药面,不觉得浅笑了一下,说,谁给你做的面条儿啊?
刘敏做的。谭之江想也未想地回答着,可是他从姚佳诧异而有些受惊吓的表情中,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改了过来,说是我做的。
姚佳说山药哪能放在面条里呀,你不会做饭自己瞎作,这哪能吃啊?
能吃能吃。谭之江说着,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面条往嘴里送,可是面条太咸了,谭之江不由得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姚佳笑了,她说快别吃了,我给你带饭来了。
姚佳说着打开了饭煲,立即一股香气扑鼻而来,谭之江猛地吸了一口,姚佳笑了,她说这是我包的三鲜馅的小馄饨,以前你最爱吃了。
谭之江些小馄饨,想起上大学时姚佳有时在宿舍里给他包小馄饨,那时学校里的饭菜比较简单,多是馒头咸菜,姚佳偶尔给他包一次小馄饨,每一次他都有一种过年的感觉。
现在,些小馄饨,他感觉特别熟悉。
他赶紧跑到厨房,拿了两个碗说,你也还没吃吧,咱俩一起吃。
谭之江说着,拿起勺子从饭煲里盛了两碗馄饨,姚佳把塑料袋里炒的小菜,分别倒在小盘里,小菜做得精致漂亮,谭之江说卖相不错,然后夹了一大筷子,放进了嘴里,连连说着好吃,好吃。
姚佳之江,不知不觉满脸溢出了幸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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