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已经毁去,而这,正是总督不愿意强攻平等王的原因。
“杀!”
总督扬枪,一身火焰盔甲震撼人心,眼中迷迷一晃道则直出,似一座南天门神,神威平地起,盖世炽烈皆作杀机,万千火尖枪得令,翻飞化作火光,交战起!
霎时,百丈之高的土山寸寸瓦解,一剑空中斜射来,隔着数百丈道则先对上了。
嗡……声霸道却如枪,一声掀开万丈气浪。
嗡……响凌厉又成剑,一声引动天机之力。
剑,万道纷飞,集平等王一身修为剑意,出十万剑诀,发六万毁灭道则。
枪,火威滔天,化总督半身血液作灵能,以万千枪怒,合灵法而来,现斥力,排他法。
两大天机至道一生穷尽,在这一刻,由他们其身所炼天机道则,在半空,决一胜负!
轰隆隆……
爆炸将整个帝都都震颤,大道哀鸣,天降大雨!
护城的帝道阵法已出裂纹,接着帝道毁灭之力发作镇压,整个帝都的灵力直接被吸干,阵法没了后续,停止不动,而皇城,毫无意外,在这场对战中,除了几座主要殿宇,皆成废墟。
可并没有完结,灰尘散漫,帝都刮起沙尘暴,有三道残破道则破阵而出,一道毁所有,一片片的房屋被拦腰劈断,只要有人迎中一道,方才接近余威已爆碎成血雾,接着道则斩来,血雾蒸腾,化作飞灰。
可残破道则依旧滑向城墙,整个帝都大阵这才开始起效,联合镇压残破道则,神威于帝威中泯灭,镇压!
“哈哈哈……哈哈哈……”
平等王在废墟中大笑,他的左手整个爆碎,半张脸被焚成骷髅,头发亦然成为飞灰,整个身躯残破不堪,躺倒在那里,宛若一具火化了一半的遗体。
“想不到你,竟然这般可怕!”
另一边,总督惨笑,看去,他还拿着那杆火尖枪,神威凛凛,不曾倒下,他的躯壳完好,不见半点外伤,连衣服都不曾破碎,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现在整个身体里,都是劫灰。
“啪……”
说完这一句,他应声而倒,永远的睡在了那里。
接着,他体内神则散漫,下一刻就要破体而出。
“嗤……”
扰乱的神则一滞,被人抬手捏住,放生天穹!
有一个人来了。
其形容不惑,内穿青衣长裳,外披墨绿衣衫,站立虚空,披发苍白,眉心一朱砂痣,眼如星空浩瀚,脸凭凡尘苏子,唇上宽下窄,跳翘迷人,他负手而立,无喜无悲,长看皇城废墟,定下目光,却是望着那躺在废墟里的残躯出神。
“大供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小王身体抱恙,不敢行礼!”平等王张狂的声音依旧不变,桀骜不驯的语气里,带着的是杀机的森然。
“平等王,千年已过,凡尘之人十代更迭,汝今高居天机位,却亦从不曾放下那点仇!”大供奉墨绿衣衫随风摇摆,便如他接下来的话语,透着遗憾,“昔年首次脱困而出,自败灵体怒屠平等王府,三百年后自败剑修之功倾屠皇族,今仔脱困,又自败战体,毁灭皇城!神族虽强,夭折之人亦多不胜数,然其可令吾生殇之后生,汝,便算作第一!”
“大供奉两番保命之恩,小王可算是没齿难忘啊!哈哈哈哈……”平等王大笑,透着讥讽与仇恨,蔓延此地。
“哎!”大供奉叹息。“神族需战神,吾将于囚禁于幼年,汝之修为,以仇做基石,浑然天成,不过千年,两废修为亦然仍成天机,吾之作为,汝体神合,何用平故妄生恨恶?”
“住口!”平等王激动的差点增加内伤,雨夜不停,带着水澤从他脸上滑落,如同他早就不存在的泪滴,“老家伙,不知羞耻,汝不顾伦理囚禁于吾,还想令吾感恩戴德不成?两废战体,三废战体如何,汝欲穷吾之力以此生尽归神族,好,好啊……吾今便一身修为尽归神族,让汝等这卑鄙无耻的神族权贵看看,吾之傲骨,至尊闭境,吾之仇恨,吞噬神蛮!哈哈……哈哈哈哈……”
“汝今之绝义,断生丑念,去吧……”大供奉沉眉,知道劝解平等王已然无用,一手压来,帝威盖世,无可匹敌!
“呵……”平等王狞笑,“吾定会于罪恶之狱待汝,千载万年,吾定然待汝!哈……哈哈哈……”
听着这毛骨悚然的宣誓,大供奉面色一沉,手下力道不由更加加重了几分。
结束了吧!
看着那漫天神威,看着呼呼直下的雨滴,平等王闭眼,生死之间,往事一幕幕迎上心头,杀孽深重的自己,仿佛,也没什么值得回味的,那么,这悲惨的一生结束了的话,似乎,也挺好的!
“噗……”
灵气做掌,帝威护道,这一击,绕是准帝,也绝对不敢硬接,但就是这样的一击,竟然在半空恍若被扎破的气球,徒然于天际消弭无形!
“何人造次!”大供奉寻觅,眼神如电,终察觉一方。
“啪啪……”一人迎空走来,其白衣冉冉,一脸笑意,左眼下颧骨上的泪痣随着他的笑容更加引人疼惜,他在这漫天大雨里亦步亦趋,双手抱着脑袋,懒洋洋的走到了近前。
到了近前,这少年便对着自己直笑,道:“老头,开战之前先自我介绍一下,以你咬文嚼字的功力,或许我要说的稍微拽文一点你才能明白……”
然后,那四个字,成为大供奉一身的梦魇。
那少年说——吾,天妖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