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章 悲伤的漩涡

    不论是平时给人以柔和自然之感的肖清羽，还是说现在处于心灭状态理论上不可能感受到外界转变的肖清羽，都不可能在他人面前表露出悲伤的情绪。更不用说是如今在身为后辈的天田麟面前嘶声哀嚎，将内心中隐藏许久的情感通过肢体与嘶吼传递给众人。

    “究竟是什么，会让以往沉稳随和的肖叔变成满是狂气与杀意的模样。。。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星舰主机，能够分析到此时肖叔的变化吗？”

    战场上与肖清羽的距离最为接近的天田麟清楚地感受到此时肖清羽的变化，来自天生的敏锐感知能力令天田麟差点被肖清羽身上涌现的无边哀伤冲晕头脑。情绪的剧烈波动隐藏在外表的疯狂之下之前无人能够察觉，然而与肖清羽对等交手的天田麟察觉到了肖清羽隐藏在心灭状态表象下依然迸发激烈情绪。

    只不过现在早已不是天田麟放下戒心仔细思索的时候，肖清羽的身影在天田麟的观测中逐渐消失，紧接着精神中传来的警示立刻让天田麟将充斥能量的光翼交叉编织，犹如一个巨大的茧阻挡来自外界的侵袭。而在天田麟全力进行防御的一刻，远超之前所有攻势的强力一击命中白茧的表面。然而，令天田麟惊骇的是，击中外层以削弱型纯白能量护罩的刺击竟然穿透了防御，整只手掌刺入后余力不足被收缩的光翼卡在途中，否则天田麟就要再度体验被手刀刺中的触感。

    ‘怎么可能！即便我只能使用大幅削弱后的纯白能量，但即便如此，构筑成防御状态的纯白能量也不可能被同级别的攻击打穿。除非。。。’

    纯白能量是几近在源能量与物质法则的限制之外，独属于寻心本人具有的犯规级别的能量体系。同化其他能量与物质，并自由转化成已知的全部能量和物质，境界与实力均在寻心之上的无限使徒都为之震惊不已。但正是二十心级以上的无限使徒评价为独一无二的最高层级的能量，竟然会被肖清羽徒手撕裂，这一想象之外的现实令天田麟惊慌之余立刻对手掌被拘束在光翼之中的肖清羽施加反击。

    手掌被拘束在实体化的纯白能量之中，一时间难以挣脱的肖清羽身体各处连续遭受到炸裂的能量轰击。近距离之下放射的能量几近没有损耗，尽数命中来不及遁入高位次元的肖清羽。

    ‘所谓的由无而生的最高水准，可不是仅凭境界的高低就能达到。或许以肖叔的武学境界确实能触及到暂时消失于无限大世界，但是能力的不足限制肖叔只能在短时间内移动至高位空间或其他时间点进行闪避。虽然类似无想转生做到对来自任何层面的袭击进行反射性应对确实非常难缠，但是只要将肖叔的身体限制在此，我的攻击就不会落空！’

    因为天田麟对于相关技巧的熟知，自然也清楚肖清羽以本能做出看似无解的回避措施的限制。经过压缩强化贯通性能的能量箭密集到会让他人误认为是能量炮的数量不断落在肖清羽的躯体各处。坚实的皮肤转瞬之间没有哪怕一片存留，暴露在众人视野内的是流淌着乌黑体液的筋肉。不同于防护较为薄弱的皮肤，肖清羽被无之概念侵染的肉体拥有超绝的强度，在无数能量箭的集中冲击下不仅没有崩溃，反而在猛烈的冲击中挣脱天田麟的束缚。

    没有给天田麟解开防御追击的时间，通体被鲜血所浸染的肖清羽抬手将龙殇召回于掌心。握住剑的肖清羽给天田麟的感觉顿时变得沉重无比，似乎眼前的对手从可以一战但有不小胜算的强敌，转变成让天田麟毛骨悚然的怪物。

    而在天田麟因为肖清羽散发的异样气场而警惕之际，在天田麟的指示下分析肖清羽信息的星舰主机总算是根据已有数据临场研究出肖清羽的状况。只是，若是说起肖清羽此时的剧变，恐怕还要关系到星舰主机的主人，被卷入到神话大仪式的寻心。

    寻心和肖清羽二人是出自于同一个世界，尽管肖清羽成为无限使徒的关键因素是因为寻心过往以原住民的身份进行决战，付出所有能力以及记忆破坏轩辕剑时被信息化送往另一个世界。在信息化期间得到轩辕释给予的补偿，这才导致肖清羽最终以拯救星球上的文明这一英雄的身份被选为无限使徒。但不论寻心以及轩辕释在肖清羽成为无限使徒的道路上提供了何等重要的要因，两人有意或无意的行动令本应该度过平凡一生，当时还只是个学生的肖清羽被迫迈上未知且危险的道路。

    几近本以为永远也无法返回家乡，然而当寻心为了找回自己任性出走的女儿选择将两人的故乡交于肖清羽管理时，表面上肖清羽以风轻云淡的情绪接受了寻心的交换，但实际上在获取世界管理权的一刻，肖清羽立刻连接这个世界保存信息的核心之中，开始找寻当自己离去之后，亲人，友人的未来究竟如何。

    “但是很可惜，在肖清羽先生离去之后，肖清羽的父母为了找寻自己丢失的孩子倾家荡产，受尽无数辛苦却一无所获。不同于寻心先生在离去时是因为无限之心的选择，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经过信息修正后的分身。肖清羽先生在其出身的世界没能展现出属于他独有的光辉，被意外送往另一个世界的他对于其出身的世界而言是彻底地失踪。。。”

    虽然以天田麟年不满百岁，在无限使徒与附属使徒的行列中已经是最年轻的层次。但即便是如此年轻的混血麒麟，同样也能够理解肖清羽心中为何会被悲伤所占据。但天田麟并不认为仅凭这些就会让肖清羽失去理智，任何一位无限使徒都是跨越了常人想象以上的险阻才得以成就，不可能因为情绪的波动自暴自弃地对世界施加破坏。这是对无限使徒这一存在的侮辱，也是对克服众多险境的肖清羽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