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词,宁赫只觉得可笑极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疲惫无力,连质问审判他都没了心思,他疯了,心态早已扭曲,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了,他退后两步,跌坐进椅子里,撑着额头,脑子里空茫茫一片,所做的没了意义,他来这里干什么呢?
房间里安静下来,却静的让人压抑。
半响后,宁哲试探的唤了一声“阿赫?”
宁赫不语,像是睡着了似的。
宁哲缓了语气,叹息般的道,“阿赫,我做了手术,你知道吗?是换肾手术啊,算是九死一生了,医生嘱咐我以后不能再操心受累,更不能动气动怒,你说,这不是要我的命吗?还有半年就得竞选,我怎么能不操心?你对权势没兴趣,但我不能不争,我若不争,以后汉水院就再没有宁家的立足之地,我们爷俩也活不了,你懂吗?”
“有时候,不是我想争,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你不帮我就算了,我也不再指望,但你不要添乱,不然,我也不能保证还念不念父子亲情。”
“至于那俩孩子,你不接受就不接受,无所谓,反正他们有自己的母亲养着,不过,你确定不见一见吗?我看过照片,长的很像你……”
听到这里,宁赫猛然站起来,指着自己的脸,自嘲的道,“像我?像我现在的样子吗?我都忘了自己原来长什么模样了,你还记的?”
宁哲盯着他,沉默片刻,摆摆手,“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宁赫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宁哲到底还是没忍住,气的又摔了一个杯子,铁青着脸骂,“逆子,逆子,我是造了什么孽生出这么个逆子来?早知道当初就掐死他算了。”
……
他怎么骂,宁赫也听不见了,离开医院后,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明明那么开阔透亮,他却觉得自己走进了牢笼,被紧紧的束缚住,挣脱不得。
坐进车里,司机赫然是孟小欧,“老大,您都问清楚了?”
宁赫闭上眼,身子往后一靠,无力的“嗯”了声。
孟小欧纠结的问,“那您打算怎么办?”
宁赫沉默着,半响后,才自言自语道,“我要是除掉他们,拂桑会不会更看不起我?虎毒不食子,她一定觉得我更坏了吧?”
“老大!”孟小欧心酸的喊了声。
宁赫自嘲一笑,“都什么时候,我还在意她对我的看法,其实不管我再做什么,在她眼里,我都是个大坏人了,多一桩、少一桩又有什么不同呢?”
“老大,不是这样的!”哪怕是欺骗,孟小欧也极力劝慰,“四小姐不会把您当成坏人的,真的,你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她是最了解您的人。”
宁赫喃喃道,“是么?最了解我么?可我却伤了她,小欧,你知道么,当初在天堂岛,我拿着她的手扣动了扳机,我让她杀了我,这样她就一辈子都忘不了我了,我逼她至此,我不是坏人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