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冬......漓?”
她一字一句的念出这个消失在时光洪流中的名字,心脏骤然紧缩,脑海里有一瞬间的空白。
面前的男孩依旧笑得灿烂温柔,对她嘴里的名字毫无反应,面色浮现出一丝的关心,“太太怎么了?”
听到这声和记忆中截然不同的声音,言荷玉渐渐回过了神。
可能是她太过敏感了,之前被上官初雪那个小贱人吓到,再加上日记本消失不见的事,这几天总是有些疑神疑鬼。
面前的男孩看上去足足比她小了二十多岁,声音也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她认识的那个冬漓。
宋冬漓已经死了,是被她和上官秦联手杀死的。
虽然她曾偷偷的跑到宋家别墅,想要去暗示里确认一下他是否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可是别墅的主人不在家,她只好作罢。
言荷玉刻意压下心中翻滚的惊讶和震撼,重新把椅子扶好,坐了下来。
须臾之间,已经恢复了镇定。
面对钱夫人关心的神色,微微一笑,“我没事,只是觉得这位小伙子长得很像我已故的朋友,所以一时失了态。”
钱夫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那你朋友一定长得不错。”
言荷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是不错。”
冬漓全程毫无异样,在言荷玉面前露了一次脸之后,端着盘子离开。
转身的瞬间,面上顿时风雨欲来的阴沉。
走廊的拐角,初雪双手抱胸靠着墙,听到一阵沉沉的脚步声,抬头看了过去。
“怎么样?”
“我恨不得杀了她。”
天知道他看到言荷玉的那一刻,心底有多恨,二十年前的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浮现,他不得不控制住体内毁灭一切的冲动,装作一个不认识的人。
这只是个开始......他所有损失的一切,全部都要夺回来!
初雪拍了拍他的肩膀,“隐忍是积蓄力量。”
冬漓:“嗯,我知道。”
身侧的墙壁上,光滑的金属墙壁倒映着他那张年轻的脸。
眉毛做了修缮,发型也比之前洋气不少,在古书的陶冶下,早就不知不觉影响了容颜,比二十年前美了不知多少倍。
这也是言荷玉没认出他来的原因。就算骨相不变,外貌和气质可是差之万里......
初雪静静的注视着面前的“男孩”,缓缓眯起了眼睛。
以言荷玉风流的个性,早晚要上钩。
一株葱葱郁郁的吊兰之后,言荷玉不时左右张望着,寻找着刚才那个小伙子的身影。
钱夫人说了什么,她一句没听进去。
过了会儿,她借口去洗手间,绕到走廊看不见的位置,随意抓着一个服务生模样的小姑娘问,“刚才那个长的不错的小伙子去哪儿了?”
小姑娘疑惑的想了想,没见过哪个员工长的很帅啊?
她只好摇摇头,走开了。
言荷玉心存不甘的站在洗手间的门口,停顿了足足三分钟,才往洗手间里面走。
洗手间很大,其中洗手的位置是男女通用的。
头顶昏黄的灯光下,刚才一直在找的男孩微微倾身,站在盥洗台前,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自己那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