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华没想到这小家伙会哭,胡乱给他抹着眼泪,轻柔的哄着,“放心,姑姑不会骗你,国外的医生要好一点。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爸爸是怎么教你的?”
小宝果然不哭了,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水珠,看起来无比委屈。
好不容易安抚好小家伙的情绪,封华掏出手机想要试着拨打杨医生的电话。
一位穿着白大褂的金发女医生走过来,操着一口美式英语问,“嗨,是找杰克吗?”
封华缓缓放下手机,“是的。”
“他家里出事了,已经请假回家了,你不知道吗?”
金发医生在小宝身侧坐下来,用喜爱的眼神打量了他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杨的女儿爱上了一个黑人,非要跟着他嫁到非洲。杨不同意,结果他女儿一气之下偷偷跟着黑人回到了非洲。
后来,就失联了,应该是回不来了。杨受到了打击,精神都快不正常了。”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却在封华的心里掀起了波浪。
虽然她并不种族歧视,但是非洲那边的情况有多糟糕她还是知道的。
贫穷、愚昧、落后、懒惰是那里的代名词。
房子大多都是不到二十平米的石屋,那里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尊严和人权可言,甚至只是生育的工具,或者沦为***。
杨的女儿会怎样,用头发想都知道。
以为自己遇到了幸福,殊不知是被骗到了人间地狱。
金发女郎很热心,“你要是想找他的话,我给你他的家庭住址,但是他现在状态很糟,应该没空理你。”
“谢谢。”封华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哪怕再困难,她也要拼尽全力。
......
一栋白色别墅坐落在宽阔的草坪上。
房间里,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满面愁容的坐在地上。
屋里凌乱不堪,满地的空酒瓶、四分五裂的电话机、散落一地的药片和胶囊,碎裂的金边眼镜丢在门口,简直无处落脚。
已经整整半个月了......
他可爱的女儿现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大使馆那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他今生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女儿无疑是听了黑人的甜言蜜语和热辣攻势而被降服的。
可是,如果遇上那种可以三妻四妾或一个女人就供所有家族男性享用的非洲部落,那这一生岂不毁了?!
想到这里,杨天星把头埋在膝盖中,抱着一夜之间全部花白的头发,沙哑无助的哭出声。
没了女儿,他苟延残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就这么死了......
就在杨天星对生活失去希望时,一阵有节奏的门铃声响起。
杨天星像是没听见,或者说听见了无动无衷,始终坐在地上,没任何反应。
“杨医生,你在家吗?”门外传来一道女人清越的嗓音。
杨天星出现了幻觉,以为自己女儿回来了,猛地抬起头,激动地跑过去,一把将门拉开。
“女儿......”
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面前沧桑憔悴的老人时,封华的心中还是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