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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十二道黑门有阻隔气息的作用,但效果并不是完美的,刚才玛卡正是在这扇门的背后感受到了这种熟悉的波动。
在罪恶之书后头附带的规则符文图表中,代表时间的符文就是这种感觉——虽然他至今为止都仍旧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
在这间屋子里,数之不尽的钟表表盘都在闪烁着微弱但又深邃的光辉。
大小不一的各类钟表错落而置,有落地式的大型座钟、也有壁挂式的家用挂钟,甚至还有好几排被整整齐齐地放在玻璃门柜里的沙漏计时器,它们都带着一条看起来像是项链的金色链子。
它们有的悬在一些交错的支架中间,也有的立在一张长条形的餐桌上,当然还有因为规格太大而被直接搁在了地板上的。
正是这些型号、款式都不一致的大量钟表,令那急促而又好似永不停歇的嘀答声持续地回荡着,整齐划一、却又层次分明,宛如一支正在行进的仪仗队的脚步声。
而最初那道犹如钻石般闪耀的光芒,正来自房间最深处的那个高耸的钟形水晶罩的晶莹表盘。
站在这间奇特的屋子里,玛卡由衷的感叹魔法的奥秘之深,简直不可思议。
“物质推动表象,精神演绎规则。”
他又想起了最初回答青铜小鹰的那句答案,当时他只不过是应付,可现在想来,其中的意义却是异常地深刻。
除了那个钟形水晶罩以外,其他钟表都是些普通的魔法钟而已,其魔法原理也不过就是按照日升月落、斗转星移的知识演算每一秒的间隔,和麻瓜世界的钟表相差无几。
可正是这些普普通通的钟表,当它们聚集在一块儿的时候,却可以让他感受到规则的精神演绎。
但玛卡并不指望他能从中获取些什么,因为从这里感受那么细微的规则,其实还不如去琢磨规则符文图表要来得更清晰一些呢!
微微叹了口气,玛卡果断地抬起腿,往那钟形水晶罩走去。
这里是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而与时间厅相连的那间房间,就必然是预言厅了。
沿着长长餐桌间的狭窄空隙往前走,玛卡随意地看了看那个水晶罩,里面似乎有一股翻腾着的光链在不断地缠绕流转。
在那些光链中间,飘浮着一枚如宝石般剔透的蛋。
它随着光链的流转悄然上升,随后无声地裂开,一只蜂鸟在蛋里飞起,径直升向玻璃罩的最顶端。
但随着光链流转下落,小鸟化作一蓬羽毛一点点枯萎、老化、飘落,直到最底部,再次变成了一颗宝石般的鸟蛋。
“蜂鸟?”玛卡歪了歪脑袋,有点茫然。
他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就是一只蜂鸟,可要说时间和蜂鸟有什么关联……说实话,他根本未曾有过这方面的联想。
一脸莫名地挠了挠头皮,他将这一条意外所得的信息默默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去之后将它给记下来,以供将来琢磨。
随后,玛卡绕过这台蕴含着一丝规则痕迹的玻璃罩,看向了位于它后头的唯一一扇门。
轻推门扉,它打开了,没发出一丝声响。
在这道门后头,是一间如教堂一般高的房间,这里满是一排排整齐的黑色木架,木架上全是布满了灰尘的浑浊玻璃球,除此以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只是间或有一组烛台,隔着一定的距离镶嵌木架边缘,昏沉的烛光漫布开来,却并没有让这里显得亮堂多少。
和最初的那间有十二道门的圆形屋子一样,这些蜡烛的火焰都是幽蓝色的。那些内部隐约流转着浑浊云雾的小玻璃球,小小散发着极其微弱的灰光。
这间房间显然要比外头的时间厅更加地寒冷。
“预言球……吗?”
玛卡只是知道伏地魔一定会在意预言,因为那货一再失败,绝对会对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产生心理依托。
就好像,当有人预言说,你会被某个人杀死的话,你就真的会无动于衷吗?尤其是在预言血脉真正流淌着的这个魔法世界!
至少玛卡就会很在意,哪怕他对预言这种东西确实难以理解,但却并不妨碍他去关注对自己有利、或是有害的东西。
说起来,他其实已经经历过一次再“直白”不过的预言了。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玛卡抽出了魔杖,笔直地往前伸出。
他确实知道,伏地魔会想要知道关于十多年前由特里劳妮教授作出的那个预言,可那个预言球在哪里,玛卡却是无从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