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推弓。
一支箭矢悄然退出了战斗,飞回天篷手中。
天再次暗了下来。
太阳无踪,光明退避。
夜幕提前,昼夜颠倒。
天篷手中的弓与箭,便可上了黑幕中的焦点,月华大盛,耀遮四野。
他凝神聚气,神通弯弓“射日”!
激战中,一股莫大的危机锁定猴子,猴子一阵毛骨悚然。
他抬头,正眺上天篷拉弓瞄准他。
他身体暴退。
只是,转眼间便被其余八支箭矢缠上,脱身不得。
“尔要有心里准备,吾不确定能否接住他那一箭。”
金箍棒的声音在猴子脑海中响起。
“嘿,拦不住就是拦不住,打肿脸充胖子。”
六耳讥道。
“此乃神通‘射日’!不是射箭!它连大罗金乌都射死过九只。”金箍棒深深忌惮道。
“这箭是躲不掉的,都准备拼命吧。”六耳凝声道。
“尔别死了。”
金箍棒低声道了一句,便沉默了。
“呵,同样的招式,我不会栽第二次。”
猴子眼中血丝密布,尽是疯狂。
他将散溢出去的灵力尽数收回体内,将金身运转到极致,将金箍棒握在手心,攥了又攥。
他在心中呐喊着:“一定不能死啊!”
天篷手中的弓,己经拉满了弦。
这一箭射去,又将是消耗他十分之一的寿元。
以他大罗仙的修为,十分之一的寿元是多少?千年?或亦是万年?不论多少,他心中如一片冷秋的水,冰凉不波。
箭在弦上,正待发时。
“咚!咚!咚!……”
天地间的死寂,忽然被一阵急促高昂的战鼓声撕裂。
万件钟鼓齐鸣,随着那由低渐高的节奏,激昂,热血,杀伐,就如一股浩浩荡荡的热潮,席了花果山,冲散了施展“射日”营造的冰凉。
“呜呜呜——”
天河水军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十万天河水军,有条不紊地分出两万天兵,在以娄金狗、女士蝠为首的五位星宿大将的带领下,一头扎进花果山。
两万大军浩浩荡荡,阵马风墙。漫天鲜红的旌旗如洪流奔涌,气吞山河。隐约间,有凤翥龙翔之象显现。
此谓,气势如虹。
两万天河水军,前后绵延一片,不见首尾,如倾天之水一泄而下,从猴子与天篷周围淌过。
乒戈所指,正是水帘洞。
天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诧异地注视着挥军直下的两万天兵,微微蹙眉。
头上,角木蛟坐阵军中。
天篷的目光扫来,角木蛟丝亳不躲。
天奕在疗伤,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天篷摇了摇头,收了钯柄。
“射日”终止。
天,因此而明亮了少许。
漫天,尽是折射着两万天河水军银亮的铠甲与长枪的寒芒。
欺霜赛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