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寻再次掀开白布,指着死者何少平背上的一块紫色的花纹,这花纹让人看着有几分眼熟,而张勇在看到那紫色的花纹时,脸色铁青,下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指,溯雪却在这时候上前抓住他的手,张勇食指上的一枚金戒指的花纹正和何少平背上的花纹吻合,沈千寻继续说道:“尸体在放置一段时间后,很多死之前发生的事情都会一点一点的呈现出来,所以说,尸体就是这世上最好的人证,从尸体后背的花纹看来,张勇你当时所站的位置是在死者的后面,能够留下这么清楚的痕迹,必定是很大的撞击或是力量才能留下,你能在死者后背留下这个戒指的花纹,就表示当时死者的正前方是站着其他人的,所以他才不能及时的转身。”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张勇还在做最后的苍白的挣扎和辩白。
沈千寻继续说道:“不可否认,何少平的死因不只是因为这根发簪刺入了心脏,应该说最初的直接死因是中毒,我解剖过何少平的腹腔,发现从使馆开始一直到胃部,都呈现出灼伤的腐蚀,表面带有白色的晶体,我刮下这些晶体喂给猫吃,果然,吃过何少平胃溶液的猫很快就毒发死亡,死前挣扎,十分痛苦,大多数人为了证明死者是否中毒而亡,都会选用银针试毒,银针发黑就证明有毒,其实这个方法并不靠谱。”
公堂上所有人都被沈千寻的分析给吸引了,沈千寻的目光落在何夫人的身上,淡淡的说道:“所以,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张勇的杀人嫌疑,只是杀人凶手必定不只是张勇一人,桌子上还残留着酒味和菜味,何少平又是中毒而亡,所以我猜测,何少平死之前一定是和一个他很熟悉的人在一起用餐,何夫人……”
沈千寻走到何夫人的面前,突然举起她的手臂,扯下袖子,果然何夫人的手臂上有几道血红的爪痕,“何少平的指甲中发现了人体的肌肤,推测何少平死之前抓伤过凶手,何夫人这几道伤口恰好吻合,不知道何夫人还想要如何解释?”
何夫人看着沈千寻,突然变得很平静,发出了冷笑声,“长宁郡主果真是个秒人,竟是可以从死人身上看出这么多秘密,呵呵……只是……沉冤得雪又如何,郡主也不过是助纣为虐,若今日死得只是路边乞丐,郡主殿下还会如此尽心尽力吗?或者说,郡主殿下也不过是为了蓝颜一笑,才会如此执着的要查明真相?”
沈千寻看着何夫人嘴角那悲凉的笑,“我若只是为了帮骆子苒,在骆子苒已经洗脱嫌疑的时候,我就该不管了,既然我接手这个案子,我就一定会让它水落石出,生者释然、死者安息。”
“哈哈哈……好一个生者释然,死者安息!郡主不妨站出去问问街上的百姓,何少平这种人根本就是死有余辜!”何夫人整个人变得有些歇斯底里,她的几个侧夫此时就站在公堂之外,脸色一片痛惜和苍白。
沈千寻没说话,她扭头看着宋玉,宋玉只是静静的看着沈千寻,目光却透着几分沈千寻读不懂的色彩,何夫人颤抖着身子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没错,是我杀了何少平,这个畜生该死……我早就想杀了他,我这辈子最痛苦的就是嫁给这个男人,他不只是毁了我,还害死了我最心爱的男人,现在还毁掉了我的勇儿,他根本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娘,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张勇突然抓住何夫人,声音听起来很沉痛,他抬眸盯着沈千寻,“郡主,人是我杀的,与我母亲无关,要杀要剐,我一个人担着。”
何夫人此时却是一副破釜沉中的态度,“郡主殿下不想知道我的杀人动机吗?有些事,何中堂可是比任何人都清楚呢!这么多年来,若非是他何家位高权重,才如此罔顾人命,都是何中堂一直包庇何少平,他才如此猖狂,我就不信,郡主殿下当真对何少平这个人的人品一点不知!”
沈千寻皱眉,看着何夫人嘴角的冷笑,何少平是什么样的人,她略有所知,但……她的意识中,何少平的为人和这个案子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然而在这里,更多人看到的,难道自己这种水落石出的做法当真是另一种助纣为虐?所以刚才,宋玉想要阻止她,就是这个原因?
“你这毒妇,还在这里妖言惑众,你谋杀亲夫,罪大恶极,来人,将这毒妇和她的孽子拉下去,明日无门斩首!”
“不关我勇儿的事,你们不能杀他!”何夫人惊叫。
何致胖墩墩的身子瘫坐在地上,看着母亲嘶声力竭以及几个叔叔跪在外面求饶的样子,心好像被利刃割破了,一刀一刀的,很疼很疼,他的父亲死了,凶手是他的母亲,还有比这更让人悲哀的吗?
“何中堂,你怕什么?我偏要说!”何夫人站起身,“何少平生性好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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