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两营甲兵,抵向宋军左右军。而中路就只剩下陆谦来迎战呼延灼了。
拱护他那面杏黄大旗的依旧是亲卫营。前军是挑选出的三百名敢死之士。左右不仅有韩伯龙,还有黑旋风和武松。
昨日里,纵然陆谦费劲口舌,帐中一干头领也尽不愿他犯险。最后好说歹说,陆谦再加上了亲卫营,身边也多出了武二郎和黑旋风。
那高高竖起的旗号,对呼延灼来说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四百铁骑蜂拥杀来。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沉重地马蹄践踏大地,因为马速的逐步提升,开始发出震耳的声音。一此次的叩击大地,沉闷如盛夏的滚雷。
马蹄所至,扬起一片尘土。
陆谦也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今日之观看,与先前一战时分,再有不同。
对面是武装到牙齿的具装铁骑,浑身铁衣让人不寒而栗,手中的长枪和弓箭更是叫人窒息。
远远地就放弓箭射来,不讲什么准头,只凑个大致方向,就尽数射来。只是三百前阵,亦挟盾持刀,一个个净身披重甲,自然不为箭矢所动。
不过陆谦脸色却有些变了。这对面上来的宋军里,竟然有不少能在马背上射箭,这可了不得。
莫不是眼前的这撮人都是那呼延灼的心腹梯己?
但不管怎么样,黑压压的骑兵是眼看着就到了。
五十步、四十步、三十步……
宋军战马速度完全提到了最高,虽然这速度比之轻骑就是猪与马的差距,但野猪冲锋的时候也一样不能小觑的。
居装骑兵有着能将前方的一切都碾压的气势——
“放炮——”
……
眼看着即将冲进敌人阵中,骑兵群中的呼延灼脸上露出了愉快的笑。
他似乎看到了胜利和鲜血。滚滚的具甲铁骑就像是一个血肉辊碾,轱辘辘的,轱辘辘的,将挡在面前的所有贼匪全都碾成了一张鲜红的薄纸。
前后左右间隔着距离的铁骑,就是一个铁做的篾子,大力的刷在了一块名叫梁山泊的血肉上。
这高太尉刚刚吩咐自己要尽快立下新功,这功劳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呼延灼真想大笑一通,之前一仗的颓气,在他胸膛一扫而光。
不用去考虑敌人的兵刃的伤害,只需要用长枪捅穿面前的一切,一具具尸体落地,旋即就会被沉重的马蹄踏成肉泥。
当长枪贯穿了贼寇尸体一具接着一具,终不堪重负的被抛弃地上时,也不用担心,抽出马鞍边的锋刀,都不需要做出劈砍的动作,只需要横着放在马背上,牢牢的把握住,就可以在贼寇当中饱饮鲜血。
冲驰中的战马本就赋予了具甲铁骑横扫一切的力量。
谁叫对面只有这么点人呢,没有拒马枪,没有盾车,甚至没有正经的长牌。
一批神臂弓射来,距离如此之近,亦不能成排的放倒敌人。只有寥寥十余骑倒地,或是马背上的骑兵坠马。
不过呼延灼的笑容刚刚在脸上绽放,都还没来得及笑出声来,就凝固在了脸上。
却是前方大概有二十多骑,突然的摔倒地上。可不要忘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铁蒺藜。
骨骼粉碎的吹响声清晰的传到陆谦的耳朵里,还有惨叫、马鸣声,以及怒吼声。奔驰中的战马踩中铁蒺藜了,那一瞬间的后果就只能是翻车。而翻车的后果也绝大部分是‘车毁人亡’。
呼延灼明显能感到铁骑气势为之一收。这时候才看到,梁山泊贼兵阵前二十步范围里,胡乱洒落着不少铁蒺藜。但自然知晓这东西的害处,但还是继续指挥着铁骑冲锋。
对面可是陆谦的大旗。就算是丢了一百骑、二百骑,至少能斩了陆谦,甚至是夺得那面杏黄大旗,对他来说都是胜利。
然后呼延灼就听到了五声剧烈的爆炸声,一股子淡淡的硝烟味道弥漫着空中。
等韩滔引领着大队轻重骑兵赶赴现场的时候,就吃惊的看到,主将呼延灼与一群凌乱的重步兵,是的,不是骑兵了,而是步兵。他们被包围了,很多居装骑兵就无奈蜕变成了步兵,在艰难抵挡着梁山贼寇的进攻。而战场周遭,到处都有跑散的战马。
他甚至能看到一些穿着贼寇军袍的轻骑,正在四下里收拢他们。
一股剧烈的火焰瞬间冲上了韩滔的脑门。“冲,冲——”没什么可说的,就用浩荡的马蹄来扫清眼前全部的污浊。
手持一口朴刀,身披重甲的陆谦听到了那浩荡的马蹄声。铜哨的尖锐声告诉三百敢死之士,拼命的时候又到来了……
“虎——”
没有来的,陆谦如此大吼了一声,自觉心中畅快。而下一瞬间里,数百人和声吼叫道:虎!
后阵更有无数人爆喝: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