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嘲笑的陆谦后宫未来纷乱繁多,他本人则是半分不担忧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能力为自己所有的儿子都挣来一个王位。
如今的时代,建立一个统一的、中央集权的、庞大无比的超级大帝国是不现实的。
如宗周那般,分封天下,这才是真正的办法,是扩展华夏神圣领土的真正法诀。
而要实现如此宏伟目标,陆谦需要一支强大的军队。
要知道,就算是被他打得满头包的大怂,实质上倾力而出,也能拉起一支不少于二十万人的精锐兵力,这是现下的梁山军所不能抵挡的。所以,梁山军还是弱小的,还是急需壮大的。
如此,看到这些从各州府调来的新军,虽然他们才刚编练不久,比起梁山军老兵来战力相差甚远,就是一群菜鸟,可这还是叫他欢喜不已。那一刻陆谦绝对是幸福的。
虽然第二天醒来,他就觉得自己是大大不幸的。自己的愿望是长的比珠穆朗玛峰都要高,马里亚纳海沟也淹不过自己的头,可现在的自己却比泰山还要矮。
“哔哔……”
尖锐的哨声响起,同时那领队的都头高喊一声:“齐步,走——”
大校场上有不少集结来的地方守备部队在操练。
齐步走,然后立定、转向、以左右端标兵为基本点半周旋转,还有架枪、举盾等等,这都是最基本的训练。不远处的济南府守备军,就正在摸高爬低,走平衡木、翻羊马墙、跳沟壕等等,旁边有水漏计时,甚是严格。
更远处,一支百人的新兵正在骑兵突袭的情况下,进行快速结阵的演练。
骑兵从一里远的遮板后冲出,冲向行军状态下的这支步兵。滚滚的马蹄声,奔驰而来的骑兵,即便这些新兵知道这是假的,新兵们依旧胆怯,演练结果也是很不理想。
那实际上仅仅是让他们从行军状态的两路纵队,变成更结实的方阵。
一里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的确是很短暂。但他们从挡板后窜出,将马速提高,也是需要一个提速过程的。这步兵若能保持镇定,按照新兵训练时演练的方阵排列,盾牌在最前,其次是长枪,再之后是掉刀,时间绝对够。
不然这些就没有意义了。
可结果是很不理想。
一个新兵从入伍那天起,到变成一个初步掌控了作战技能的菜鸟,三个月的时光并不长。但是从菜鸟变成历经战阵的老兵,那不亲自在战场上见过血,任你多久的时间都是不够。
但对于这些新军,陆谦整体而言还是满意的。他随意抽调了两支部队,体能训练都合格,兵器互搏不提,那射箭放弩的水准,很是不差。至少在校场上表现不差。
同时,将士们对他的忠诚度也普遍较高。
这些新兵不是流民,就是各地主动参军应募的青壮,可以说都是受了陆谦的恩惠,这忠诚度自然就普遍为高。
尤其是那些被陆谦亲切‘接见’过的部队,忠诚集体飘涨。就是不知道能保值多久!
截止到二月底,陆谦也以李道为使,出使高丽。使船的帆影刚刚从威海港消去,越来越多的军队已经集结在烟台港与威海港。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齐鲁的一举一动都被四周无数双眼睛注视着,赵佶不知道陆谦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猛地在烟台、威海集结了两三万大军。但是有事儿没事儿,催一催西军总是没错的。
二三月里,大地回暖,河东的逆贼田虎又在蠢蠢欲动。赵佶看的很明白,田虎这是意在太原,这厮图谋甚大!
可现在他只能忍耐。忍耐到西军到来,而后兵分两路,同时剿灭田虎、王庆之流,再大军向南荡平方腊,最后于梁山贼决一死战。
赵佶的打算就是这样的。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前遭与梁山贼没能谈成,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所得。首先他能肯定,梁山贼军是不想打了。这点最是重要!
宋室与齐鲁,麻杆打狼两头怕,绝不是一句空话。
如此,他就先放着这一大敌不动,就如那砍树般,先剪除枝叶,再伐其主干。
虽然那梁山贼绝对不会如不知疼痛的大树一般,任由自己来施展,但赵佶私下里且认为,上半年彼此不会有过大冲突。
顶多是淮南失利,亦或是一支梁山贼杀到东京城外,耀武扬威。
赵佶没有发现,就是打去年的冬季开始,他心中的底线一退再退,都要面目全非了。
……
益都城,国宾馆。
外表粗直莽撞的方肥,如今一脸沉色,看不出半分鲁莽暴躁。
他对面之人不是别的,正是高玉。后者一脸寒霜,显然一样的不快。
“这陆谦把数万兵马放到烟台港与威海港想要作甚?真是可恨。俺家妹子都是他的人了,竟然还遮掩的如此缜密?”
方肥不怕陆谦出幺蛾子,双方协议笔墨未干,两边以长江为界,西抵江州【九江】。这协议刚签下不久,陆谦不会自己抽打自己耳光的。
但是,梁山泊也不是兵强马壮到军力大大富余了,如今忽然集结兵力,必有所图。可叫他们二人糟心的是,两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因由。这叫方肥与高玉有种智商上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