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见就大生好感。
彼此见礼,分别坐下,陆谦开口就道:“陆谦就听闻先生大名,小乙常道先生足智多谋,文韬武略皆天下第一流人物,更是有一副英雄肝胆,眼中不容一粒沙子;只恨陆谦命薄,前遭无缘得遇先是。今承垂爱,真是欢喜莫名,敢邀同往请教。”
许贯忠笑了,这齐王真是迫不及待,但也感激陆谦这份求贤若渴之心,当下应着:“小可此来便是欲投效麾下。大王英武绝明,贯忠愿敬附骥尾。”
“如此,先生可有教我?”陆谦很想听一听许贯忠这个‘局外人’对现下局面的看法。而且,那古时候大才相投,不都需要先来一番惊人之谈么。
“贯忠听闻大王欲南下扬州也。这般,便敢请大王亦北取沧州也。”
许贯忠果然是叫人惊讶,沧州?陆谦想都没想。当下说道:“先生请讲。”
“大王眼观天下,必知晓天下地理。那沧州北地的小南河寨、双港寨与泥沽寨,对岸便是北辽之地。”
“那辽军在战阵上连战连败,今年如势不复起,则恐大局难挽也。可天灭契丹,今岁辽境内诸路大饥,乾、显等州斗粟直数缣,民食树皮,至人相食。东路诸州,到处生出起义。汉儿安生儿、张高儿聚众十数万人,饥民群起响应。安生儿在龙化州(今哲里木盟八仙筒一带)与耶律马哥等战败而没。张高儿率则众转战至懿州(辽宁阜新塔塔营子),与霍六哥起义汇合。实力复起。”
许贯忠眼睛闪闪有神,“今日大王中原未定,北复幽燕则远也。然可未雨绸缪。纳北辽汉儿,收难民之青壮,编制成军;取内中人杰,为我己用。则辽地南京路尽在我目中也。”虽然幽燕十六州被契丹统治依旧,可北地汉儿贵族之家从未断绝。其治下之士子虽染胡风,却又有诗书教化,当可用之。
“且贯忠素闻梁山军钱粮丰厚,抚恤优厚,耗费极高。然北地难民也,孤苦无依,凄然离乡,得一饭饱则心满意足。安复索要宽待厚禄?北地健儿,亦当可征战。”这般虽非长久之事,却当可为梁山军减少一些损耗。
“更重者,大王取沧州,则可叫辽人知晓我大齐名号。今后时日,辽金两国必紧张备战,军粮兵甲皆为其必备之物。而辽国冶铁要地便就是辽东,彼处现今已失于女真之手。贯忠曾与卢将军、郭中丞详谈,据二人口露,我军之兵甲钱粮颇丰。既如此,何不以之易辽人之战马?”
梁山军实在务必要始终抱着女真人来交换。辽国的战马岂不更多?
“贯忠曾经北出界河,游历彼处南京、东京之地。契丹见过,女真亦有接触。前者虽是左衽,但尊孔书儒,汉化久也,彬彬不异中华;后者却直若山间之野兽,野性未伏,实蛮夷也。
以贯忠之见,彼辈若破了北辽,则必南下犯我中原。”山间禽兽么,不实吃到痛处,他们是不会张记性的。
许贯忠早先也曾经以为女真只是打了辽国一措手不及,就如当年的西夏党项一般,然阿骨打起兵反辽,已近三载。辽国这一实力明明强国女真无数倍的巨人,却如深陷泥潭,根本动弹不了自己庞大的身躯。只能用一根手指来抵挡女真的侵蚀,以至于大腿都被生生砍掉一截。
如此,许贯忠心中有一番明悟,这辽国恐是不成也。
但他又不能明明白白的这般说来,因为世人恐多不是这么看。他也担忧陆谦一样的轻视女真。于是欲用沧州接口辽地,纳北地难民为己用,这般便可叫梁山军知晓辽金战争的一举一动,更积少成多,一点点体会到女真人的凶残、野蛮与厉害。却哪里知道自己这番言语与陆谦是不谋而合。
契丹在陆王爷眼中只是冢中枯骨,而女真才是一头能要命的饿狼。
“先生以为女真方是我中原大害。取沧州,濒临辽地,纳北地难民,收为己用,与辽国互贸,强壮我身,且辽金之战可悉数洞察于我文武面前……,此策大好。我亦觉那女真始终为我中原大害也。”陆谦拍手给与肯定。
许贯忠心中杀那见仿佛开了一朵花。良臣择明主而仕,君臣相得是怎样感觉,他算有了体会。
“英明莫过于大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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