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定居为民,入赘曾家,以之根基。凌州官府受用他浮海置马的好处,于他多有宽容,叫那曾弄三十年里置起了曾头市好大的家业来。”
说着,宣赞重重的冲着曾密尸首唾弃了一口。“果然是女真蛮子,再受我上国熏陶,亦难改禽兽野性。竟然弑师,岂不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乎?”再告慰史文恭道,“兄长休要为这畜生心怜。羔羊跪乳尚知孝,乌鸦反哺孝亲颜。禽兽尚且如此,似曾密这等小人实禽兽不如也。许先生曾言,女真者,直若山间野兽,野性未伏,所言实不虚假。”
说到这里,宣赞似猛地醒悟了什么,史文恭亦是这般。二人四目猛相对,同喝一声“阿也”。
“这曾密为女真人,何以来助契丹?”
“彼处凌州,尚在宋廷掌下,何以到了我沧州泥沽寨?”
二人如此说着,急忙唤来兵丁公人,就他们索拿曾密同伙。如此还在贸易区中掀起好一阵波澜来,动静闹得颇大,便是那自觉丢人之极,躲回住处的耶律宗云一行在也次日得到了消息。
“那人竟是女真人?”宝密圣大叫道。眼下境地里,那位女真人效力的契丹人是多不胜数,可谓契丹人效力的女真人却寥寥无几。就更别说这个早就扎根中原的女真人了。
几人都非愚蠢之辈,转眼便想到了因由。天山勇大怒道:“好狗贼,生恨不能一箭射杀了。”这明显便是要挑起辽国与梁山之争么。
耶律宗云与耶律宗霖兄弟二人忽视一眼,后者说道:“这梁山军莫非真的不俗,便是那女真狗贼也想叫我两家生恨?”休管先前他们如何牛羊般视人,这战争之中却是顺着敌人的意去做,为最是愚蠢也。
女真人想要两家生恨,他们若是坚持前念,岂不是顺了敌人的意?
这可比千百句劝说劝告更加有效,叫二人心头对南下的执念,立刻消磨了一截。“速将此事告于洞仙侍郎。”耶律洞仙才是此行的魁首么。
与此同时,这一消息也被人快马加鞭的送到陆谦处。“曾密?曾头市?”
这方势力在他眼中已经消失很久很久,不想此刻冒了出来,还如此作为。“狼子野心,我誓灭此僚。”
“曾密此举意在挑起辽齐两家纠纷,死不足惜。凌州亦就在济南府之北。大王可去书于唐斌兄弟,叫其领兵直杀去曾头市。量德州、凌州宋军也不敢张目。”
只要梁山军不去攻打两州城池,这两州的宋军脑袋灌进大海了,才会来寻梁山军的晦气。吴用说道。
“就如加亮所言。着人传令济南府,叫唐斌剿灭了曾头市。”
原本陆谦就因为曾家女真人的血统而不快,他们若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凌州,倒也可容忍一二。现下竟然这般不知死活,断不能容它。
此时武清到泥沽寨的路途中,耶律洞仙接到耶律德云的禀报,心中猛地一凛:“这女真贼竟如此周全,在那汉地亦埋有棋子。”
宝密圣与天山勇的武力他是知道的,泥沽寨守将竟然可以一敌二,三十合就叫两人落到下风,如此武艺,匪夷所思,恐不在兀颜光下。再任职泥沽寨这般要害处,此人必是南国陆谦之爱将也。
他真庆幸宝密圣与天山勇那一刻选择了就此退避撇开,不然,若那人真的折在那女真贼手中,则大辽是百口莫辩也。
其麾下一干军将此刻听闻消息,亦如耶律宗云、耶律宗霖一般,心头战意猛地一灭。
“女真乃我大辽死仇也。彼辈人要我大辽与南齐放对,此间内情……,诸位将军深思也。”
响鼓不用重锤。耶律洞仙相信这干人或许悍勇,却无几个是那痴傻中人。
“侍郎说的有理。可宗云郎君前朝之言也不虚啊。南齐富裕,其兵甲钱粮为我大辽急需。想要安顿境内流民,想要重新武装精骑,那都离不开南齐。我大辽现下只能以南齐为资粮,方可起死回生,方可重振威严。否则,亡国灭种之危,就在眼前也。”
数年的厮杀,女真野人有多么能战能杀,再没有人比契丹人了解了。兀颜延寿说道。此人乃兀颜光之子,亦使得一杆方天画戟,熟读兵书,为契丹后起之秀也。其父兀颜光为辽国上将,精通十八般武艺,熟读兵书,有万夫不当之勇。善使一条浑铁点钢枪,有时也以铁锏和方天画戟为兵器。但是从其名字便可看出来,这兀颜光与女真有着隔不开的瓜葛。
此姓氏乃女真姓也,源自乌丸部,后改称乌延部,女真人素以部落名为氏。兀颜即为乌延之异译,又作兀延。此人乃辽主家奴出身,又因为出身女真,而女真为现今契丹之大敌,而素来受了些猜疑。否则,兀颜光早就被赐姓耶律氏了。
“哈哈,兀颜小郎君与那惨遭腰斩的贼人,可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叵耐你二人相隔甚远,不能一见如故。”洞仙文荣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