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生出不快来,更会叫晁盖与他们一干宋江旧人生出隔阂。
须知道,晁盖是晁盖,晁盖到底不是宋江。
如此定下决策,众人再无动摇。待到姚古再次断粮得手,永安镇上的梁山军果然有所鼓噪。旋即,泸州城中便得到信报,梁山军收拾兵仗,似要收兵北返。
陈遘、姚古等人拍手叫好,这正是他们动兵之时。
如是,这宋军便一头扎进了梁山军的包围圈中。他们先是得报,梁山军大部先北上,只有晁盖引着一队人马留后。就更是得意,只欲一口吞吃了晁盖,好好挫一挫梁山的威风。
可哪里知道,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晁盖部只是一诱饵,栾廷玉、朱仝等将引着大队的梁山军就在永安镇北不远处。
当姚古引着西军一马当先的杀来,将旗之下,晁盖笑的异常畅快。随后陈遘手下大将章安亦引兵杀来。
乱军之中,晁盖骑一匹青骢马半立而起,一双前蹄重重的踏向眼前这个被吓得有些傻懵的西军小卒。来不及为这个小兵感到悲哀,手中持着朴刀左劈右砍,就把围上来的三五兵卒砍翻在地。
策马从那尸体上穿过,晁盖高呼酣战。
“贼子倒是英勇!”策马赶上的姚古一刀把一个淮南军将校斩落马下,看着晁盖赞叫道。“惜哉不知兵法。”如此时候岂是逞强斗狠时候,保命才是第一。
“杀——”
姚古嗔目怒视,大吼声中纵马如飞,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尖刀对着晁盖处直刺而下,手中三十斤中的大杆刀左右横扫,如分波开浪,挡者即身死。
“匹夫休得猖獗,纳命来。”看着流星疾踏而来的姚古,看着冲上去的士兵一个个横尸当场,晁盖心头痛如滴血一般。手中朴刀挺直,打马迎上,在空中划过一道直线,直取向姚古腰腹。
两点之间,径取最短。这一刀快捷如斯,却已然伤不到姚古分毫。
姚古闷哼一声,嘴角挂出了一丝残笑,两手一转,大杆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地弧线,雪亮的刀刃直劈向晁盖右肩,刀杆则恰如其分的挡在胸前,正好抵住晁盖斩来的一刀。
只这一合往来,晁盖便知道,自己恐不是这人的敌手。可他犹然不惧,奋力收回朴刀,双臂一挺,硬接姚古这重如泰山的一斩。
剧烈地金铁交鸣声响起,一股巨力透过刀杆潮水般涌入,震得晁盖双臂一软,整个身形都不由得为之一颤。
两马交错,双兵并举。眨眼三十合便告罢,晁盖局势愈发艰难。姚古则已经将优势攒够,足以化作胜势了。
“去死——”
姚古紧握手中大刀,刀锋扬起,双眼中凶芒毕露,喉咙里“嘶嘶”做吼,整个人就宛若一头凶恶噬人的野兽。
晁盖乃梁山军淮南主帅,若能临阵斩之,则前罪尽赎也。
雪亮的刀刃在火光下闪耀着亮眼的光芒,悠的化作一道白芒,快如闪电般迎着晁盖劈头斩下。后者则双臂酸软,刚刚将朴刀抓紧。
“将军小心——”
忽的,姚古身后一个焦急的声音传到。
霍然回首,姚古就见一道黑影激射而至,无声无息,火光中只能看到那抹耀眼至极地寒芒。镝锋直取姚古胸腹要害!纵然他能一刀斩落晁盖,恐自己也难逃被锋芒贯体地下场!
“呼——”
姚古双臂一交力,劈向晁盖的大刀立刻在空中回转,刀面横放,磕飞了去。
张俊打马疾驰赶到。
于此时候,两面忽杀声大作,两路人马冲将过来,却正是栾廷玉与朱仝引兵杀到。
二人纵马在前,刀枪翻腾血花,背后上万军马一拥而入,宋军还如何不知道自家中计也。顿时士气大沮,望兵风而靡。姚古、章安眼见梁山军锐气极盛,亦不敢恋战,麾军后退。但军势已乱,这般一撤,便就是更乱,叫梁山军一路杀得,是好不畅快。
如此天亮,清点战果,毙俘宋军近四千人,内中多有西军精锐。如此晁盖提兵舍了永安镇,径直赶到庐州城下筑营。
捷报飞送到益都,叫婚期临近的陆谦大喜过望。
这天下争夺,龙蛇兴衰,虽更多看主力决战,如昆阳之战、官渡之战、赤壁之战等等,可偏师的胜利,亦是俏媳妇戴凤冠——好上加好。
合肥若能胜,则淮南西路可期也。此刻安庆还只是一长江口岸,夺取合肥,彼处不战自下之。这般来大军便可以向南窥视江州。
陆谦与方腊之协议,彼此约定的最西点,便到江州。故而,后者乃陆谦必取之地。之所以尚不急躁,一是方腊还未尽取江南西路之地,二是南路西军粮秣囤积之地便在鄂州【武汉】,一旦闻听江州示警,必然会顺江东下……
那江州之地若有强兵屯驻,则城池难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