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因此而被人注意。那当即就问出了因果。本地百姓自也为中都县上的道路高兴,这可是那郓城都做不到的事。被人以这种惊疑的口吻问起,还不是一脸自豪的言无不尽啊。
却是这中都县虽处在水泊边,可境内多有山岭山丘,又无大河流经。交通历来不便!然而此地却也物质丰富,尤其是东南、西北处的煤炭和北部、中部的铅铁,那是自梁山泊时候就开始供给的必须物质。
随着齐鲁之地正是被梁山军拿下,有了喘息之机的中都县,并没有万事随缘,而是在新任县令的召集下,出钱出力,耗时半载,费人工五万余次,钱两万余贯,粮万石,终于打通了整个县境的官道乡道来。虽然无法以水路运输,但却保证了县中的铅铁煤有利互补。
那整个齐鲁都是梁山军的了,铅铁,尤其是冶铁,莱芜监与利国监才是当仁不让的中心,中都县虽然有铁,可从成本到产量再到工艺,都是有不足。
再要抱着过去的老一套过活,别的不说,只一个冶铁,那就只会日渐萎缩。
万幸的是,这儿有了一个新县尊老爷,卢俊义原家中的小管事,有那个经济头脑。
修筑道路,至少可叫中都县的煤炭能以最快捷最便易的方式运抵到水畔码头。差遣人去利国监、莱芜监挖高人,从原本的产铁变作铁器制作。
总的来说,这位县尊是救了中都县的煤铅铁工业一遭。现下人家已被调去河北升官了,中都县上下却还念着他的好。
有了煤铅铁,中都县多少人的饭碗就保住了?矿场的工作是比种地危险,但也拿钱不是?何况还有短工这么一说呢。
“好官,好官。”李先生听了连声赞叹。人家卢县尊虽出身不高,可人的作为,胜过两榜进士出身的隆州知州何止十倍、百倍?
“说是这条路是中都县的经济之所系,乡里的父老乡亲都看护着呢。稍有坑洼,当即就着人修缮的。”萧嘉穗心里更是感慨了。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八个字说的简单做起来难,可现下这中都县的前任县尊,却做到了十足。
人已离任,尤叫百姓称赞不止,可谓能吏干吏也。
再走远些,就会发现某一段明显刚被人修缮的道路。足以证明前者所言不虚也。
那徐先生是一账目上的好手,账房出身,别的不懂,对于经济却尤为关注。说道:“一县之地大小道路何其之多,不提及官道,兀自这等乡间小路,怕不就要有三二百里。前言所费人工数万,钱粮数万,倒不虚假。只是不知,这等投入,又能产出几何?”
只投入不产出,再是惹人赞叹,也终是失色的。
太阳彻底落下,天空已经变得深蓝,余晖中萧嘉穗一行终于奔到了官道。却是要比淮南的官道宽敞上怕有一倍来,修缮的也更见齐整,路边种的树虽然不高,可也能看出树龄来,道路两旁还能看到浅沟,这是用来排水的设置,更远处就是一望无际的农田和水渠,彼此相通着,日此浅沟也是足够了。
顺着官道再行上三五里路,天色已经暗下来,却总算看到了一块指示牌,前方一里有客栈。
叫萧嘉穗哈哈一笑。
这沿途的客栈与指示牌也是陆谦的措施,后者可看做界碑的延伸,只是增添了不少新鲜意思。前者却是驿站的演变,只是主权归属于地方乡镇,后者甚至还能把之承包给商户。
一切只是为一安全也。
东风吹来,甚是凉爽。路旁客栈靠着一排合抱的大柳树,店前树下摆了几副座头,几根捆绑起来的粗大竹竿上挑着旗幡,卖着茶酒。萧嘉穗左手牵马,右手挥着马鞭,缓缓抵到来,扑鼻的酒肉香气,叫他腹中馋虫大动。
前房后院,门前兀自停着几匹马,两辆大车,此刻路上已经没几个行人了。天色也黑,此刻投宿都已是晚的了。
还不曾安顿下来,就看到一支队伍打着火把行来,前后拉扯了有十丈远,当头一个大汉穿着劲装公服,手提一根大棒。身后一群年青后生,一个个拖枪拽棒,甚是勇健。不消说,前头的公服则必是巡警,后者就是乡野民兵。
店内的小二见了吆喝一声,萧嘉穗就看那掌柜的听后忙从柜台后走出来。大堂里的两桌客人,已经主动把身凭掏了出来。
这都已经是规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