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亦不可能沿途的村寨尽数无有一个人吧?
王进这心中就打鼓。待次日抵到清化寨,那梁山军又是老远便溜圈。可是好好地一个军寨也被他们给祸祸成一片废墟。
四野萧条,人民逃散。王进五千人马抵到这里,愣是寻不到一个当地人。
不须去想也知道,这百姓定是被梁山军给卷走了。
当下吩咐兵将不可祸祸了庄稼,便离开军寨旧址,择地形下了寨栅,唤呼麾下军将多家提防,又叫人引一营兵立于前边小山之上,以为犄角之势。晓夜不寐,不在话下。
如此来两三日后,不见梁山军出没。将消息传去张深,后者回馈亦道是各处皆是这般。
直到一晚风雨大作,天色漆黑。王进心中忐忑,吩咐诸将道:“这般风雨,更要严备!”同时自己亲引一队兵马巡哨。
但依旧安稳无丝毫敌踪,两日后雨水消停,只剩下大风不止,营中兵将多有疲惫,便是王进也自觉是过于紧张了。以为那梁山军已经转去与西贼厮杀了。
如是又过去了三日,他们从延安城出来已然有了十日。宋军上下尽数松懈了来。
这日夜间,王进正在帐中安睡,忽的听闻帐外一片哗然,忙起身去看,只见营寨里火光冲天,喊声震地。原来梁山军多日里引而不发,并非真的安然无害,只是见到宋军防备森严,不好下手。近来看到宋军松懈,方乘着这夜风昏黑,发作起来。那时迁所部是立下了大功了。
王进披挂齐全,引着亲兵弹压营寨慌乱时候,已有数百梁山军兵在杀人放火了。那风助火势,眼看营寨三停就要烧掉了一停。一个叫王进至今难忘的身影在火光中指挥。王进大怒骂道:“好个孽徒!怎敢来偷俺的营寨!”说着举起钢枪就打马奔去,那九纹龙挺起铁棒接住。对着王进嘿嘿一笑,却把王进肚皮都要气炸了。
这个混账东西,别处不去,偏偏对着他来,端的可恼。
王进耳朵听着外头响起的梁山军呼喊声,心中知晓今夜里多要不成了。别说其他的,这两日里就是他都松懈了。可想到这首先下刀子的人是自己的徒弟,他心里就火冒三丈。
史进的武艺是不错的,可比起王进来,还要略逊一筹。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无心与王进厮杀,招架了十几个回合,抽身便走。
王进如何能追着他不放?这眼看着杀入营中的梁山军已经如滚滚洪流了,是漫山塞野。
那山头上立着的一营兵马倒也给力,先是弓弩攒射,再是引兵自上冲下,阻止不了大局,可多少能叫梁山军的攻势一滞。
王进也不是死脑子,是一边组织兵力阻击,一边向后撤退,还打法亲兵快马去向张深求援。
就这般打打杀杀,且战且退,待到天亮时候,王进所引残部到底是不成了,当不得梁山军兵众多,被人团团裹在了一座小山头上。
五千兵剩得千八百人,梁山军兵又紧紧围住,但只围而不攻。
史进看着那些残兵就觉得可怜,孤零零的黄土小山头上,偏绿都无,半点遮掩没有。只需要梁山军一遭将弓弩攒射去,山头上的人不是绝了,也活不了三两成。
“你们讲,这时候我去劝降,我师父兀不将我活劈了去?”九纹龙嘴上这般说着,可手上却丢了铁棒,结下了佩刀。
身旁的栾君实很实诚,接口就说:“便真将你活劈了,恁地还是师傅。”九纹龙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