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彤云密布,空中碎玉飘帘。当天夜晚,天上果然下起了雪来。
耿守忠甚觉自得,自己作对了选择,不然现今不知道会有手下兵勇被这场大雪夺取性命。
三日后,雪停了。耶律余睹引兵与完颜蒲鲁虎回师一处,金军数量达到一万之多,合着耿守忠残军,以及耶律余睹部的契丹降军,总兵力更达到了一万五千人数。
完颜蒲鲁虎并没有立刻奔赴大同府城下,所有人都安安稳稳的缩在白登山下。直过了两日,耿守忠就听到消息说,大同府城下的齐军已经在后退,白登山与城内且都联系了上,完颜蒲鲁虎十分兴奋。大军遂即行动起来,耿军残部亦被卷裹在大军当中,向着大同府城逼近。
汇合了城内的完颜斜也,那金军的总兵力就是四万人尤多了,只马军就有上万,一时间上上下下全都信心十足,直以为接下来定会顺顺利利,此一战必能一举功成。
却不知道在桑干河畔,杨志大军已经等待他们许久了。
青面兽在怀仁与金军对峙多日,终于得到了南京道的消息,齐金开战了。陆皇帝在燕京城东已经打崩了阿骨打亲率的金军主力,那就立刻举兵杀奔大同。
可无奈的是天气寒冷,完颜斜也也且战且退的放掉了城外不少战略重地,把金军集中于大同府城内,叫杨志有心攻城,也不愿承受那注定不会轻少的伤亡。如此,大同府城内实是无甚激烈战事暴起。
直到这桑干河畔。
杨志屯兵大同府城下,在他不愿意举兵强攻城池后,那刘法、种师中等就已经提出了完整之策略。
——引兵后撤,诱敌深入,平野决战。
而且战场就选在了桑干河。
如是,当完颜斜也等引着三万多金军,沿着齐军撤退的线路追到桑干河畔时候,看到那平野中整齐列阵的大军,还有大军不远处一座座营垒时,心中当即便就生出了一股不好的念想来。
可惜,到了如此这个时候,金军就是要退,也已为时晚矣。
他们一路急追过来,还能再一路飞奔的逃回大同府么?齐军可是以逸待劳多时了。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不管完颜斜也的脸色有多难看,兀的金军也该摆出厮杀的阵列了。
而彼时的齐军阵上,鼓声响起,大批的步甲军兵排着阵仗,踏着鼓点,就已经向金军逼来。
金军阵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叫嚎声,血脉中的野性被激发,心头的怯意一点点被减去。慢慢的,金军的士气也沸腾了。
横竖他们先前也是‘占优’的一方。一路追来,也是意气风发的。
金军来势凶猛,前方所见,尽是滚滚的人头。后方则是骑跨在骏马上,身着重甲的骑士。后者狰狞嗜血的神情,被齐军诸将透过千里镜看得清清楚楚,也清楚他们是压阵的,天地间只余海啸一样的嗷嚎声。
齐军的正前方,那是排列整齐的一门门大炮。指挥官是凌振的副手之一,此刻不需要显露名号,只需知道他是个老手便可以了。
何时应该开炮,临战的指挥权,杨志己全部下放给他。
而整个炮营部队也共计有三斤炮二十门,虎蹲炮三十门。所有的炮兵,都在紧张等待着长官的命令。金军来势威势,让很多炮手脸上都变了色彩。因为他们身上都只有简易的棉甲,腰间也只配单刀,若是一个不好,叫一群金兵冲到了面前,可就是只有等死了。
炮兵指挥这是却在拼命地握紧自己的双拳,迟迟没有下达开炮的命令。他身旁的测距手,紧张地向他汇报着两军间的距离:“五百步!”
“四百五十步!”
“四百步!”
“三百步!”
“二百五十步!”
“开炮!”
一阵炮弹的呼啸,那正在叫嗥着领兵向齐军冲来的耿守忠,就见前方齐军阵上猛的闪过一道道耀眼的火光,继而是一股股的白烟腾起,接着就见一个个拳头大小铁球旋转着向他部劈面砸来。
三斤炮打出的炮弹与寻常成年人的拳头差不多大,不论打在人身上,还是打在马上,高速度的铁球,都会轻易的在其上躯体上撕扯出一个巨大的血洞,断没有活命的道理。更可怕的是,急速而来的炮弹在寒冬坚硬的地面上蹦跳翻滚,那力道也大的可怕。凡被挨上一下,纵然不死,其伤势也会惨不忍睹。
二十颗铁球劈面打来,金军前军步阵也是密密麻麻,都没有落空的道理。
一颗炮弹直接将一个军将拦腰打断,他披着的两层重甲就如那薄纸一样,断作两截的尸身喷泉般射出大股大股的血花,吓傻了周遭一大群人。唯一的幸运处,就这厮不用似那被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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