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打天祚帝,又打女真人,南面还挂着南宋和南越,更有内部的许多事宜,比如全盘从摩尼教手中接过了闽地控制权的齐军,就闽地与粤东劣绅豪强奸商的后续处理。
陆皇帝人都要忙的飞起来了,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他现在坐拥中原,兵强马壮,完全可缓图之么。非要把自己累得吐血,却又是何必?
现在锦州战局爆出了个新闻,陆军需要更长更粗的大炮轰塌城池,但这大炮却是给水师索要的……
为什么会隐隐有种违和感?
陆皇帝拿着宋江使人快船快马送到的奏折,按下心中的不适,细细思量了来。
那前路就是在苦逼,跪着也要走下去。虽然那时他自己选的呢?幸好事情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扫尾工作结束后,他下半年就轻松了。因为当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上半年的布置已经蓄势待发,他就只能照计划进行去了,可下半年的很多事情就被他叫停了。
话题再转回锦州,这一战确是有些棘手。
这锦州城坐落于小凌河之北,南城墙外就是小凌河,其最宽处有四五里,便是从锦州城南穿过的那段河面也有里许宽。不要说是石砲,就是现有的火炮也对锦州构不成威胁。
能够威胁到锦州的只有从辽东湾的小凌河入海口,顺着河道抵到锦州城下的水师炮船。可惜后者三五斤的火炮打在女真人巩固后的锦州城墙上,那只是在挠挠痒。
对锦州城且还能形成威胁的梁山砲是够不到河北岸的,而能打到锦州城墙上的火炮,威力又有些小。前线的两位统兵大将都在叫着需要更长更粗的大炮,并且这更长更粗的大炮是给水师索要的,事情就是这么一回事。
陆谦努力回忆起锦州的地形,他记得锦州城是坐落于山川之中的。那从锦州城向西七里便是大名鼎鼎的北普陀山。
后世许多人都知道南面的普陀山,却不知道锦州这儿也有一个普陀山。为观世音在北方之显化道场,距今已有数百年历史,南望沧海,北望太极,紫气东来,福寿无边,实是洞天福地,人间圣境。素有辽东“第一洞天”,关外“第一佛山”之称。
北普陀山南北长有小二十里,其向西就是沟壑山岭之地,倒也能绕道过去,可显然不安全。因为那山岭沟壑之间还有一条小凌河穿梭。谁敢说女真人就没有在彼处埋伏人手?他们可是正牌的渔猎民族啊。
从锦州城向东便是所谓的南山,由架子山、大岭山组成,向北是紫荆山、百花山组成的北山,中间由小凌河穿过。而突破了这最后一程屏障的小凌河就算进入了滨海区域,南北山向东便是辽海近地。在后世里,这儿土地平坦肥沃,水源充足,那自然是上好之地。可现在这里水坑沼泽遍布,就如那不加修正的沪港东部一样,海水涨潮,倒灌反卷,不经过时间的演变,或者是修筑堤坝,隔绝海水倒涌,这里是不可能有百姓落脚,更不可能教大军行进的。
可以说,锦州的地理地势,确实由北向南打易,由南向北打难。
考虑清楚了这一点,陆皇帝就责令制造局,迅速将重炮运抵锦州战场。梁山泊炮厂中有的是大口径的重炮,虽然数量不很多,但这些带着实验性质的大炮,品质且值得信任的。锦州城外里许宽的河面在它们面前并非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齐军现下的水陆火炮皆是三斤炮和五斤炮为主,但梁山泊炮厂中不止有八斤炮和更大口径的十斤炮,连十二斤炮、十五斤炮与二十斤炮且都保有。虽然后者的倍径——也就是炮管长度与口径之比,这是衡量一门炮威力大小的重要指标,即倍径越大射程也就越大——已经无限接近于10。
这似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倍径数,在齐军中就意味这种大炮还是不合格的。
要知道,陆皇帝给火炮可是定有倍径数的,在12~~15之间,这个限量却也不是没有由来的。陆皇帝他可很清楚的记得前世老美南北战争时期闪亮一时的十二磅青铜炮——拿破仑炮,那倍径就是14.3的。
也正因为只记住了这一个西方滑膛炮的确切倍径,他才那般坚持。又因为拿破仑炮是青铜炮,齐军火炮却是铁炮。所以他这才把数字放宽松了一些。对于火炮一知半解的陆谦很坚持这一点。
但他也不会去造红夷大炮,在中国明清历史上大名鼎鼎的红夷大炮,大多数炮长都在3米左右,口径110-130毫米,重量达2吨以上。
这种火炮是标准的重炮,也可算是攻城炮了。超高的倍径带给它的是超远射程。而对重型火炮而言,射程确是衡量其性能的重要一环节,即使后世也不例外。朱明士大夫言红夷大炮可“一炮糜烂数十里”,这自然是有些扯淡了。一度在网络上成为了后世人嘲笑明朝士大夫不靠谱的铁证。
但红夷大炮的射程达十里却不是不可能的。
西方的同类型火炮的性能证明了这个数据是靠谱——当时西欧各国已有领海这一概念,且当时的领海就是以海岸火炮的射程来定的。1703年荷兰法学家C·van宾克斯胡克提出:武器力量终止之处即陆上权力终止之处。当时大炮射程约一里格,即三海里,因此很多人便认为一国控制的沿岸海的宽度应为三海里。而三海里的长度便是5.5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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