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汤不错。”陈星河蹲下自顾自喝汤,就像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实则心中已经变得格外谨慎。
有句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大早上一群抠脚大汉吃饭,突然跑来一个漂亮小丫头,而且没有察觉到她是怎么来的,单单这份轻功就颇为了得。
年轻人谁不喜欢和美女说话?
不过做账房先生要有操守,否则主家谁敢用你?
高门大户的漂亮女人多了去了,眼睛不可乱瞟,说话不可轻佻。
甭管你心中怎么想,必须给人留下木讷,呆板,不解风情的印象,做不到这点别想吃这碗饭。
陈星河虽然不是账房先生,可是家里就是按照这套模式培养他的,以至于行事风格仍然圈在这个圈子里,并未超出。
不得不说这套家里流传下来的东西很管用……
辰时整,肖燊听到楼下“叮叮当当”乱响,他设置的暗铃从百丈外响到床前。
“师妹,我刚上床,能不能让师兄睡个好觉?”
“不能,那个点苍臭小子很欠扁。”
“哦?很少有人能将师妹逼得如此狼狈,我突然感兴趣了,他是如何做到的?”
“你这个后师兄就知道给自己找乐子,那个臭小子则就知道吃,吃吃吃。”
“他对吃很感兴趣吗?”肖燊起身盘坐,抱着肩膀询问:“把他的一言一行告诉我,还有师妹你的黑眼圈好重。”
“都是陈星河!”胡幺儿边跺脚边数落:“他属猪的,夜里睡得特别踏实,我在房顶隔着瓦片观察好久,发现他真的在睡觉。哼,这小子不可能是高手,对于不协调的鸟叫声和猫叫声没有半点反应,有树叶落到床上全然不知。还有,我故意制造一丝杀气,将三根银针射向他的床铺。结果肌肉松弛,神色不变,哪怕他皱下眉头都逃不出我这双眼睛,可是他没有。”
“人家好不容易熬到早晨,他倒是醒得早,跑去没心没肺开吃,这种货色怎么可能开龙脊开出龙吟?师兄,你的直觉毫无用处。”
某少女碎碎念,肖燊全然不顾,正色道:“我在问他的一言一行,忘记门中的复述法则了吗?”
“哼,我问他,小师兄,想啥子哩想得那么认真?”
“他笑着说呵呵,说在想中午吃什么,昨天中午伙食可不错,今天中午不会太差吧?要知道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功臣,好歹伙食上不能亏待我们。”
“对对对,就是那种笑容,像是走入客栈,掌柜的笑脸相迎。脸谱化严重,假,太假了,却让人挑不出毛病,无懈可击。”
胡幺儿一个人表演两个角色,竟将陈星河的神态语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等到“复述”完毕,肖燊皱起眉头说:“我有种直觉,这个陈星河不好对付,非常不好对付。”
“又是直觉?我们把他推给修意门算了,就说他知道开龙脊之人。”
“没用的!”肖燊把手一摊:“证据呢?这个时候胡乱交差会影响门中信誉,你先休息,今晚我亲自会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