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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如何看破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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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罗雨蔷脸红,甩开她的手,嗔道,“都说你最坏,这两年竟越发不肯收敛!”

    傅飞雪掩唇,说道,“收敛什么?自从封为峻王妃,皇上那里讨下那么一道诏封,这丫头越发无法无天了呢!”

    被她一提,罗雨蔷也想起来,掩唇道,“我们离的虽远,可那道册封圣旨,可也听说,倒当真是稀奇的很!”

    说笑一回,拉过身边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女,含笑道,“这是我夫家的妹妹,九乔!”

    容九乔面含娇羞,盈盈施下礼去,说道,“九乔见过王妃!”虽是小女儿羞涩之态,却在施礼的一瞬迅速抬眸向她一望。

    莫寒月早见她身畔有一个模样儿极美的少女,听她一说,忙伸手扶住,含笑道,“可是容家的九小姐?”

    罗雨槐“嗤”的一笑,说道,“容家可只有这一个宝贝女儿,哪来的九小姐?”

    容九乔抬眸浅笑,说道,“是我祖母,说取到这名儿,旁人定当我有八个姐姐,也就没什么稀罕,什么灾儿啊难儿啊的,也就不会上身。”

    “还有这么一说?”莫寒月撑不住好笑,见她应答伶俐,倒心中颇为喜欢,牵着她的手坐下,问道,“听说容家也是世代将门,不知妹妹是习文,还是练武?”

    容九乔答道,“妹妹粗陋,说什么习文练武,不过是家里的闲人罢了!”对她极为好奇,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在她身上溜来溜去的打量。

    莫寒月含笑,说道,“妹妹何必过谦,你这会儿不说,一会儿我问你嫂嫂,自然也会知道!”

    容九乔轻声笑起,轻声道,“我祖母说,一个女儿家,舞刀弄剑的,实在不雅,也就日常看些兵书战策!”

    这一句话,顿时勾起莫寒月的兴趣,忙拉着她到一旁,细问瞧过什么兵书,甚至深挖书里讲的战策,竟然极为投机。

    罗雨槐向二人瞧去几眼,忍不住含笑摇头,向罗雨蔷说道,“十一妹妹分明出自书香世家,反倒比我们更精熟兵书战策,想来,倒当真是汗颜!”

    罗雨蔷点头,目光温软,落在容九乔身上,轻声道,“她是容家最小的女儿,几个哥哥都极为疼宠,祖母也说,不愿她成日打打杀杀,哪知她偏偏还是欢喜看兵书战策。”

    罗雨槐点头,轻声道,“十四岁,也该议亲了罢?这一次进京,可是为了亲事而来?”

    罗雨蔷轻叹一声,摇头道,“你们瞧她性子温婉,实则执拗的紧,这两年媒人踏破了门,她就是哪家也不肯应,祖母没法子,趁我们这一次入京,让我将她带来见见世面,也想……也想着这盛京城物华天宝,或者有中意的人选。”

    罗雨槐吃惊,说道,“容家竟舍得她远嫁?”

    罗雨蔷轻叹,说道,“舍不得又如何,如今我们那里不过是小地方,又有多少世家旺族?总不能委屈她嫁给寒门小户。”

    孙灵儿听的笑起,说道,“还要选旁人做什么,他们家娶走罗四姐姐,就还一个媳妇到罗家,岂不是好?”

    罗雨槐听的笑起,说道,“又不是做生意,还怕亏了谁家?”向容九乔望去一眼,心中暗暗忖度,这容家小姐谈吐倒也当真不俗。

    念头刚起,却听罗雨蔷叹道,“我们想来自然是极好,可是我们府里,两个叔父都是战死沙场,祖母实不想她再嫁将门。”

    是啊,身在将门,难免日后征战沙场,那岂不是苦了家人?

    姐妹几人想到罗家那满门的男丁,此刻这府里竟然只余老靖国公和罗雨槐,不禁默然。

    卫婵娟、卫娥眉二人的亲事,并不如卫敬飞原来所料顺利。江溪府都督姚方也倒罢了,苍平关总兵樊明携子进京,就是想在高门旺族之中选一名小姐为媳。卫东亭虽为当朝一相,可是卫家却并不算旺族,更何况,那二人还不是卫东亭之女。

    莫寒月听到卫敬飞唉声叹气,不禁无奈摇头,说道,“你成日交朋结友,怎么这会儿竟不知道先说通樊公子再说?只要他动了心思,再由他自个儿说服樊总兵,岂不是事半功倍?”

    卫敬飞被她提醒,一拍大腿,说道,“对啊,实在不行,再约进府来,想些旁的法子!”

    莫寒月摇头,说道,“此事既已说过,如何还能再用旁的法子?”默想一瞬,心中动念,将他唤到近前低语。

    卫敬飞听的连连点头,向她一礼,说道,“原本也要妹妹出个主意才成!”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此事你放手去办,事成之后,我去说动母亲,托人以相府之名说亲就是!”

    卫敬飞答应,兴冲冲而去。

    事隔三日,果然传进话来,说事已办成。

    丹枫听的扬眉,说道,“倒从不曾见二公子办什么事如此利索!”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旁的事也倒罢了,这花天酒地的事,他最拿手不过!”

    要知樊明虽为总兵,可是苍平关却地处荒凉,虽说是樊明想为儿子谋娶高门,可樊元九至今未娶,也因苍平关偏僻,每日所见,不过是些山姑村妇,也无法入得了樊元九的眼罢了。

    如今樊元九乍入盛京,瞧见这满眼的繁华,几日下来,各府、各宅又见识一番,所见的夫人、小姐又哪一个不是姿容工整,风华不凡,更是瞧的眼花缭乱,心生羡慕。

    试探说媒不成,卫敬飞从莫寒月处得计,借故接近,每日再着他出入秦楼楚馆,成日花天酒地,几日下来,好的如兄弟一般,卫敬飞再借故将长房那两位小姐夸赞一番。

    樊元九自幼跟着父亲驻守边疆,来往都是军中的汉子,如今初见世面,又尝过那烟花之地女子的滋味,自然就动了心思。

    丹枫听的目瞪口呆,说道,“这就允了?”

    莫寒月含笑,说道,“自然还要托人上门说亲!”当即换过衣裳,自个儿往前边去见侯氏,却命夏儿悄悄透消息给老夫人。

    进到侯氏的院子,恰朱氏过府,捂着脸哭道,“原说我们守着老宅,总也过得去,也不必麻烦你们。可是哪知道一败跟着一衰,从敬轩兄弟没了,为了他们的后事,家业也跟着倾去一半,如今庄子里又说遭灾,这个年竟是无法再过……”

    侯氏被她哭的心烦,皱眉道,“敬轩几人的棺木坟茔,我怎么记得是相府张罗,哪里就能用过一半的家业?敢情今儿大嫂不是自个儿过不了年,是要我们相府不能过年!”

    朱氏脸色微变,咬唇道,“总是一家人,那祖宅是我们守着,可也有你们的一份,怎么如今衰败,你们竟是不理的?”

    侯氏冷笑,说道,“这个时候说有我们的一份,往年怎么不曾听说?”

    朱氏还要再说,就听门外小丫鬟回禀,跟着帘子挑起,莫寒月进来,笑道,“刚进院子,就听到大伯母的声音,十一来的倒巧!”

    朱氏已顾不上与侯氏争执,赶忙起身给她见礼,说道,“臣妇能见着王妃,是臣妇之幸!”

    莫寒月虚还一礼,含笑道,“大伯母客气!”

    侯氏起身,见丫鬟替她解去大氅,亲自接过,说道,“今儿天色不好,王妃怎么这会儿出园子来了?”

    莫寒月向朱氏一望,含笑道,“原是大伯府上两位姐姐的事,要寻母亲商议,恰巧大伯母在,那是再好不过!”

    侯氏一听是长房的事,心中就有些不耐,皱眉道,“前些时,老夫人说年节下留她姐妹在相府过年,等那边热丧满再回,我已应下,难不成还有旁的事?”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母亲可还记得前几日府里宴请的江溪府都督姚大人和苍平关总兵樊大人?”

    侯氏一顿,点头道,“自然记着!”

    朝中官员是男宾,女眷自然不出面接待,只是侯氏是当家主母,也曾出去见礼。

    莫寒月浅笑,说道,“那江溪府都督年过三旬,去年夫人新丧,还不曾再娶。那苍平关总兵府上的公子年满二旬,也还不曾娶妻,十一忖度,与两位姐姐倒也般配,不知母亲瞧着如何?”

    朱氏不比卫婵娟姐妹,还要念个年岁相貌,一听说这两大府门,又是武将,心里就已千恳万恳,也不等侯氏说话,就连忙点头,说道,“王妃选中的人,自然极好!”

    侯氏原想莫寒月虽然应下此事,到时随意寻两府嫁去就是,哪知道她选中的不但是一、二品的大员,还是驻守一方的武将,心中就不禁有些嫉恼,冷笑一声,说道,“这两府自然是极好,只是我们愿嫁,人家未必愿娶!”

    朱氏忙道,“有相府出面说亲,他们总要看相爷一些颜面,岂有不成的道理?”

    “相府?”侯氏挑眉,拔高声音道,“她们又不是我相府的女儿,方才大嫂才说过不了年,如今又要相府说亲,若是事成,是不是嫁妆也要相府置办?”

    “相府置办又如何?”她话音刚落,就听老夫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帘子挥开,怒冲冲的进来。身后守门的小丫鬟一脸惶恐,嗫嚅道,“夫人,老夫人不许奴婢回禀!”

    侯氏瞪她一眼,只得起身给老夫人行礼,请她首位坐下,这才忍着气道,“母亲,话不是这么说,往日我们艰难时,长房守着祖宅祖业,也不见帮衬,如今哪有事事倚靠相府的?”

    “怎么不曾帮衬?”老夫人把案子拍的山响,说道,“当年你大哥留在家乡,京里的宅子还不是你们住着?也就是后来他当了丞相,才不将那宅子放在眼里,另起了相府罢了。如今不过是要你看顾些他们,你就推三阻四,将前事全忘了!”

    “京里的宅子……”侯氏气的胸口起伏,说道,“那会儿京里的宅子许多年不曾住人,我们来,也不知道花多少气力修膳,那也倒罢了,后来哪里是我们瞧不上?还不是长房说有人来京没有地界住,我们才全部移入相府?”

    老夫人怒道,“那祖宅你们住着,你大哥也有份,他们有人来,为何不能住?”向侯氏狠瞪一眼,这才望向莫寒月,说道,“这两府的亲事,老身昨儿也听那两个丫头提过,王妃放手去说,断没有不成的道理!”

    莫寒月浅笑,说道,“亲虽是好亲,但十一人微言轻,又是没出阁的女儿家,如何能够插手,还是要请一位德望高些的夫人出面才是!”

    老夫人想想,也觉有理,指侯氏道,“你做这相爷夫人多年,总有几个亲故,此事就交给你去办!”

    这是没得商量?

    侯氏气的脸白,又不能强行推脱,只得忍气道,“儿媳托人去说,成与不成,可还要看那两府。”

    老夫人冷笑,说道,“你若有心,岂有不成的道理?如今不靠你,你大嫂在京城中两眼墨黑,谁都不认识,又靠谁去?”不想理她,向朱氏道,“坐在这里,没得碍人的眼,还是到我院子里坐去!”起身就向门外去。

    莫寒月见她无礼,不过微微挑眉,倒并不在意。

    朱氏低应一声,向侯氏瞪去一眼,又望向莫寒月,张了张嘴,低声唤道,“王妃!”

    莫寒月微微点头,说道,“老夫人在气头上,还请大伯母劝解!”说着向侯氏一瞥。

    自然是说,将侯氏交给她。

    朱氏会意,福身行过一礼,转身出门,赶上老夫人一同离去。

    听到院门那里传来小丫鬟相送的声音,侯氏向莫寒月一望,不禁冷哼一声,说道,“十一,这府里的事不见你劳心,怎么尽管那府里的闲事?”

    莫寒月好笑,轻叹一声,说道,“哪里是为了那个府上,十一是为我们自个儿府上考量!”

    “我们自个儿?”侯氏扬眉,一脸不解。

    莫寒月扶她坐下,含笑道,“母亲请想,如今老夫人留着她二人在府,说是过年,又岂知过年之后,去还是不去?如今趁机将她们嫁出去,岂不是我们自个儿清静?”

    想到老夫人一声不吭就将那二人接到府里来,一住就是半年,侯氏胸中顿时一闷,点头道,“纵然如此,她们又如何配得上那样的高门?”

    这是不盼着旁人好啊!

    莫寒月含笑,轻声道,“若是寻常府门,老夫人和大伯母那里,又岂能轻易答应?如今这两府虽说是旺族,横竖不在盛京,若挑盛京中的小族嫁去,三天两头来打秋风,岂不是更添烦乱?”

    听她说的有理,侯氏忍不住点头,说道,“原也是理!”

    莫寒月又道,“还有,如今两府的将军只是来京述职,过年之后就要回返驻地,在京中留不过两个月,这亲事自然也能赶着办,若是嫁给旁人,还不要拖个半年一载的?”

    她字字句句都是站在相府一方考量,侯氏听的连连点头,轻吁一口气,在她手背轻拍,说道,“你倒想的细致,方才我不曾深想,竟还恼你多事!”

    你就是深想,也想不出什么妖蛾子来!

    莫寒月微微挑唇,又道,“横竖我们年后有三哥、四哥的亲事,倒不如凑凑兴,将她二人的亲事一道儿办了,也省得再张罗!”

    侯氏连连点头,又皱眉道,“只是她二人虽是长房嫡女,可是也就寻常的府门,这亲事怕不易说成!”

    莫寒月轻笑一声,说道,“母亲尽管托人去说就是,外头十一和二哥招呼一声儿,纵不成,也怨怪不到母亲身上,若是成了,长房非承母亲这份情不可!”

    侯氏冷笑,说道,“我要他们承我什么情,不要来烦我才是!”被她这一番话说的心里畅快不少,倒当真认真想起人来,说道,“旁人也倒罢了,刑部尚书左大人的夫人能说会道,就托她去如何?”

    莫寒月点头,说道,“左尚书是当朝二品,有他的夫人出面,既不显我相府如何巴结,也不将对方小觑,母亲想的当真是周到!”

    哪里是周到,是她压根想不出旁的人来!

    侯氏听她夸赞,也觉自个儿想到的人极好,一时倒忘记这是长房的事,欢欢喜喜命人下帖子请左夫人马氏过府。

    而左中行同为朝中文臣,也极愿结交武将,听到这份差事,马氏自然欣然应允,第二日就径直往那两府去提亲。

    到第三日回过话来,说道,“两府都已应下,相爷夫人可再托媒人细议亲事就可!”

    侯氏不意如此顺利,也是大为欢喜,说道,“有劳夫人!”

    马氏咋舌,说道,“说起来,我也不过占个儿名儿,还是你们府上的二公子有法子!”

    卫敬飞?

    侯氏扬眉,问道,“怎么?”

    马氏道,“起先那两府并不大乐意,说若是相爷的小姐,自然千好万好,可惜这两个只是长房的女儿。这话你们二公子竟然料到,还不等我出门,他就递了话儿进去,说是相府还有两位未出阁的小姐,与长房的两位年纪相仿,只不过是庶出,不敢辱没两府的将军、公子,若是不嫌,可一并奉送为妾!”

    这是买一送一?

    侯氏瞠目,说道,“当真是我们府二公子所为?”

    马氏连连点头,说道,“那时我就在厅上,还能有假?”

    侯氏愣怔一瞬,想不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那边既已说好,又不容她细想,只好点头,命管家封银子谢过马氏。

    马氏含笑,说道,“相爷夫人当真客气,女儿嫁的好,也是我们的福气!”拍拍她的手,笑道,“年后我们府上也是一双儿女成亲,够我们忙碌!”

    提到左纤纤嫁易鸿铭,不禁眉开眼笑,一脸满足。只是扶奕家世差些,但想自己儿子不知为何竟成不举,这几年传为盛京的笑柄,如今能得一世家女成亲,也可挡去悠悠众口,无奈之下,倒也觉庆幸。

    侯楠立在侯氏身后,听她提到左子荐,只觉心头微动,眼前不自觉闪过左子荐的身影,不禁怅然若失。

    三年前,北行伴驾时,她一心要进宫为妃,虽知左子荐对她有意,也从不放在心上。就是当初中计,与左子荐做出事来,每每想起,也只恨莫寒月设计。哪知此次伴驾,每日与左子荐相见,虽然不交一语,可是不知不觉中,与卫敬飞比对,越比越觉他处处强过卫敬飞,心思就不自禁有些摇动。

    如今,左子荐也要迎娶旁人为妻,而她,也只能在卫相府这泥沼里沉沦……沉沦,连最后一丝光亮也失去。

    心底的不甘,悄悄的,慢慢的,泛涌而上,却又被心头的无奈死死压住,吐不出,咽不下,堵在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莫寒月得到消息,倒毫不意外,微勾唇角,点头道,“这位二公子办这等事,倒是妥当!”

    丹枫不解,睁大眼道,“既是想攀高门,怎么相府的两个庶女就能将他们说动?”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外任不比京官,根基都在京里,又如何敢轻易得罪一朝丞相?”

    姚、樊两家,虽是世家,却不在盛京,若是得罪卫东亭,日后他有意为难,恐怕再也调不回京城。

    丹霞也是不解,说道,“他们不是一方大吏吗?调回京城做什么?他们虽是一品二品,京城里许多王侯,谁又瞧得到他们?”

    莫寒月轻笑,说道,“一朝为官,自然是想要立身朝堂,一方大吏虽有实权,却也辛苦啊!他们纵不为自个儿,也不愿儿孙始终留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夏儿听到,心思倒转去旁处,轻声道,“如今我们王爷也在西疆驻守,岂不是辛苦?”

    莫寒月点头,叹道,“峻王不止是驻守,还有黑岩大军虎视,与他们相比,不止是辛苦,还极为危险!”

    夏儿小脸儿微白,泪珠儿在眼眶里转了转,轻声道,“这眼看过年,皇上也不召王爷回京吗?奴婢好做些他喜欢吃的东西补补!”

    “噗!”莫寒月好笑,见她一脸的关切,又心中感动,轻声道,“王爷知道你惦记就会心安,你想尽心,总有他回来的时候!”

    “嗯嗯!”夏儿重重点头,又扬起一张笑脸,说道,“王爷爱吃的东西,奴婢都记着呢,到时每日一样,保证一个月都不重样的!”

    “行了,知道你比御膳房还厉害!”丹枫好笑在她肩上轻推。

    这个时候,只听门外小丫鬟回道,“小姐,牧野大哥来了!”

    屋子里顿时一静,丹枫忙道,“还不快请牧野大哥厅里坐!”

    小丫鬟应一声,匆匆而去。

    莫寒月坐直身子,望一眼天色,说道,“牧野这个时候进来,必有要事!”匆匆换过衣裳,向厅里来。

    牧野见她进门,忙上前见过礼,说道,“是印大哥有信儿来!”将手中竹筒卷的细绢递上。

    莫寒月取出细瞧,只见绢上是峻王眼花缭乱的字迹,写道,“西疆雪疾,战前马嘶,寄言十一,待我归时!”

    十六字之外,只在落款处画一个闭一只眼伸舌头的鬼脸儿,神情宛然,跃然纸上,倒颇有些峻王的模样。

    丹枫在身侧瞧见,忍不住扬眉,说道,“这天寒地冻的,好不容易传个信儿来,怎么只是峻王要写诗吗?”

    莫寒月拧眉思索,轻轻摇头,说道,“若我猜的不错,是峻王要用兵了!”

    “这个时候用兵?”牧野睁大眼,说道,“前时有战报传来,小人特意问说,说西疆几场大雪,早已封山。王爷这个时候用兵,要如何攻破黑岩大军?”

    莫寒月也百思不得其解,摇头道,“你们瞧,他这里写‘西疆雪疾’,自然是说西疆又在下雪,可是第二句,‘战前马嘶’,岂不是说要出兵?”

    丹枫皱眉,说道,“王爷驻守西疆,连番争战,自然也有战马嘶鸣,未必就是这会儿用兵!”

    莫寒月点头,说道,“倒也可以做此解,只是若不是他要用兵,大可以写‘关前马嘶’,却不必写成‘战前’!”

    夏儿挤在二人之间,向细绢上瞧了几回,实看不出写的是什么,急的直跳脚,说道,“小姐,王爷只有这两句话吗?”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后两句是,‘寄言十一,待我归时’,自然是让我等他战胜回兵。”

    夏儿大喜,欢呼道,“王爷要回来了吗?”

    莫寒月轻轻摇头,看着那两行字,一颗心也是怦怦直跳,轻声道,“他要回来,总要与黑岩一战,若不然,又怎么回来?”

    也就是说,他果然要用兵了!

    丹霞默听片刻,轻声道,“王爷又写个谜儿给我们小姐猜,印大哥倒好,一个字没有!”声音里说不出的失望。

    莫寒月微微一笑,说道,“没有印于飞,这信也不会送出,你的印大哥自然安然无恙!”

    丹霞听她说“你的印大哥”五字,顿时满脸飞红,且羞且喜,顿足道,“小姐,你怎么也学丹枫姐姐一样戏弄人!”竟不辞礼,一扭身跑了出去。

    莫寒月忍不住好笑,说道,“我可曾说什么?分明是你心里自个儿有鬼!”

    丹霞听到,也知是自己太过敏感,可又觉一张脸滚烫,哪里还敢回去,反而跑的更快。

    厅里四人瞧见,都忍不住大笑。

    夏儿拍手,说道,“原来丹霞姐姐欢喜印大哥,等印大哥回来,瞧我们如何笑他!”

    听到她的话,丹枫笑容微落,不禁向牧野望去一眼。恰牧野也正向她望来,四目交头,不禁心头怦的一跳,微微咬唇,侧头避开他的目光。

    二人的情形,莫寒月尽数瞧在眼里,不禁微微扬眉,眸中现出一抹深思。

    丹霞性子较丹枫温和,也较为简单,如今看这情形,她心里欢喜印于飞,确定无疑,而丹枫与牧野二人,说是有情,又似乎无情,再加上之前印于飞与丹枫的情形,这三个人的心思,就更加扑朔迷离。

    但愿,日后的发展,不会令四人间留下什么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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