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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江筱叶终于明白了季恒一贯倡导的“开源节流”
的深刻含义,这样的公司规模要维持那样的别墅养护应该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今又多了她这张吃闲饭的嘴,看来,季恒的计划确有执行的必要。
九点过后,阳光像在油锅里走过了似的,变得*而刺眼,可恒远公司那灰蒙蒙的暗色玻璃门依然紧闭,等着季恒从裤袋里掏出钥匙把它打开。
江筱叶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季恒,此刻,就算男人说其实老板和员工是一个人,她都不会大惊小怪了。
门刚打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扑面而来,江筱叶本能的皱了皱鼻子,环顾四周,想象中的桌子,椅子,电脑和办公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一缕阳光照耀着空荡荡的房间。
“公司……已经倒闭了?”
“是关门了。”
季恒白了江筱叶一眼,沉声道。
“有什么区别吗?”
“这是我和我爸交易的前提。”
季恒见江筱叶依旧一脸茫然,只能补充道,“我回到万钧集团的条件是放弃现在开办的公司。”
“你不是万钧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吗,为什么还受制于你的父亲?”
“这是到现在为止你问过的最聪明的问题。”
季恒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捉摸的笑意,“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回答。”
江筱叶对季恒的故弄玄虚嗤之以鼻,心里却难掩小小的失望:
“这么说我不能和你一起上班了?”
“当然可以。”
季恒从飞舞着金色灰尘的空气中抬起头来,阳光下的季恒没有那么冰冷,目光中带了些许深邃的暖意,“不过——万钧不是恒远,并非方寸之地,周围也不是只有我,希望你能好好的考虑一下,不必急于给我答案。”
说罢,季恒便径直向二楼走去,不知为什么,目送男人的背影,江筱叶读出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寂寥和决绝。
或许生活就像个笼子,人们要做的选择不过是活在这个小笼子还是那个大笼子里而已。
江筱叶没有跟着季恒上楼,不想打扰男人独处的空间,而是静静站在堆着旧报纸和油漆罐的底楼,像只小看门狗似的呆呆地看向窗外。
其实,有一件事她还没有告诉季恒——这段时间里,林黛也来找过自己。
这个穿着一袭白裙,如天使般美丽的女人站在季家门口,按响了门铃,耐心的劝说她:
“筱叶,跟我回家吧。”
“……”
“筱叶,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别耍小脾气了,乖乖和我回去吧。
你喜欢季恒,也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住在他家里。
别忘了你是名门淑媛,是江家的血脉,就算将来嫁进季家,你公婆怎么看你?季恒又会怎么看你?我可不想让江家的继承人被人看轻。”
“……”
“还记得你卧室的样子吗?还有你的猫咪凯特,这个调皮的小家伙好几次溜到你卧室的窗口,差点将那盆宝石花打翻下去,砸到园工的脑袋。
我想,它是想你了,总想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它的身边。”
这是江筱叶所听过的最美丽的声音,能给人带来无尽的甜美和甘醇,就如同被吸血鬼咬住脖子时
那一瞬间的迷幻。
江筱叶的眼神逐渐迷离起来,往事像山谷的回音,看不见具体的影像,只有那声音不断的在耳边呢喃。
林黛的声音像开出艳丽花朵的蔓藤一样缠绕住了她,她感到了痛苦,同时伴有一种诡异的欣快,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就在这时,调皮的斯蒂夫忽然将它圆圆的小身子压在她的脚背上,耍赖的不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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