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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虽寒,不抵坚实手臂的温暖。
石涉一直守之以礼,今天忽然变了,澄心晕晕乎乎。
抱怨,不翼而飞。
她只知道这怀抱真好,这怀抱很好。
比天地宽,又比天地贴合。
再无空荡荡,再无没着落,面颊贴的是他的胸膛,耳中听的是他的心跳。
雪花,落几片在面上,带来舒服,却没有清醒。
石涉抱得很紧,紧得他自己有些激动。
软软的小身子,抱似杨花轻而又软,却有极大的满足之感。
比他快马扬鞭斩敌首,高空远瞩射苍鹰还要满足。
感受这紧抱,澄心还是觉得这里的天地十分之宽,宽过高天上流云,宽过无边江水。
她也紧紧抱住石涉,情暖而气弱如丝,傻乎乎问:“什么我对了?”
头顶上有轻笑,只得一声,再就没了。
郑澄心不看也知道石涉还在笑,她忽然聪明了,心中一点透明,因明了难免心慌意乱,这个姿势不好问,澄心用力挣扎,只换来又几声轻笑,石涉以为澄心害羞,毫不松手,反而低头在她发上亲亲,亲了一嘴的头油。
古代女人多用头油,这是肯定的。
挣扎不出来,澄心用力推,最先伸出自己两条手臂,踮脚尖抱紧石涉脖子,掐他耳朵:“我要和你说话!”
“好好,”
石涉放开她,却不让她走,自己在澄心原来坐垫上坐下,安置澄心在自己一侧大腿上,一只手揽住她腰,见她皱鼻子,就用酒气薰她,自己笑:“好不好闻?以后天天给你闻好不好?”
这个人今天发颠狂,郑澄心如是想。
她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就差弓起身子,竖起毛,目不转睛盯住石涉,心底转的念头让澄心怯怯,刚才温暖全数飞走,换来无边寒冷,恰好有风吹来,澄心打个哆嗦,问得并无底气:“我,什么对了?”
石涉微笑,用自己雪衣卷起澄心身子,只露出小脸儿,笑眯眯反问:“你猜一猜。”
他今天十分的温柔,郑澄心十分的警惕。
她黑漆漆眸子对上他清澈双目,澄心败下阵来,自己在雪衣内搓着手指,内心交战几回过,把母亲,父亲,自己,处处想过,怯生生道:“是王姑娘的事是吗?”
“是啊,你说得很对。”
石涉微有叹息,雪兰上午那一番话,寂寞无主的,分明已是告白。
澄心很是难过,却毅然决然决定承担,很想说得大大方方,出口却成可怜兮兮:“我得先进门…….”
脑海中转出来花轿迎门,喜庆满堂时,澄心难过了。
月凉如水,雪冷浸润,无边寒冷中,唯有身边这个人有无限温度。
离这么近细数他的眉眼,从来没有过的周正,从来没有过的英俊,澄心悲从中来,把面颊倚在石胸前,泣道:“我喜欢你,我不愿意和人分!”
石涉欢喜不禁,把澄心更往怀里抱一抱,低声道:“那就不和人分。”
澄心呆了!
反应过来后,人跳了起来,差点儿撞到石涉下巴,此时觉得风也不寒了,雪也不冷了,七手八脚把身上缠的雪衣甩开,一半还在身上,一半拖在地上,澄心喘着气:“你再说一遍!”
“我说,那就不和人分。”
石涉笑着为她再把雪衣披好,这一回没裹住她,只披在肩头。
才披好,澄心又甩掉,嫌碍事,抱住石涉脖子急急催促:“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
忽然大喜袭来,澄心往前去,用自己面颊贴住石涉面颊,在他耳边笑逐颜开:“你说话我记得牢,”
又退回面颊,瞪着石涉:“要是你变了,”
石涉笑容满面,面上凉凉,还有着澄心柔软面颊的滋味,再次把澄心抱紧,面颊贴住面颊,咬住澄心小耳朵低声道:“不会变。”
“吧嗒,”
澄心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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