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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从没怀疑过他的忠心,说实话,朕手下如果有人造反,常克功肯定战死在朕身前的最后那个人!
朕知道,朕对此深信不疑!”
见杨邠没有丝毫替常思开脱的意思,刘知远又是欣慰,又是愤懑,苦笑了几声,慢慢摇头。
“可是朕,却不得不把他外放出去。
朕要做皇帝了,不能再像节度使时那样,在用人方面,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全天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他家最小的两个女儿,一个马上要嫁给刚刚跟朕做过对的韩重赟,一个从郭允明手里抢走了二皇子。
朕要是不处置了他,岂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只要跟朕有旧,便可以为所欲为?”
“这……”
终于明白了自家主公的心病所在,枢密使、中书侍郎兼吏部尚书杨邠眼前豁然开朗。
“其实,主公大可不必如此。
路泽那地方虽然百姓稀少,盗匪成堆,在前代却并非贫瘠之地。
只是因为战乱频繁,才变成了今天这般模样。
常克功做了路泽节度使,并不算委屈。
而以他常克功的本事,将路泽两地治理得五谷丰登,也未必需要太长时间!”
“此外!”
偷偷看了看刘知远的脸色,他又笑着开解,“老臣记得,当年常克功是奉了您的命令,才留在汴梁与高祖、出帝父子两个周旋,同时交好朝中一众文武,为我河东谋取切实好处。
他的小女儿与二皇子年龄不相上下,出帝在即位之前,又刻意拉拢河东。
如此,两个小孩子天天在一起玩闹,恐怕双方的家长都喜闻乐见。
若是没有去年的亡国之祸,估计出帝那边早就派人向常克功核对一双小儿女的生辰八字了。
届时为了我河东考量,汉王您又怎么可能命令常克功拒绝?”
“啊!”
一番话,说得刘知远呆呆发愣。
刹那间,心中对常思的所有不满都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却是深深地负疚。
“如此,如此,却是朕误会克功了?你,你当初,为何不向朕进谏?你,你为何到了此刻才说出来?”
“陛下,您刚才还说过,要老臣站在丞相高度为国而谋么!”
杨邠看了看刘知远,直言不讳。
“而常克功受陛下信任太久,朝野朋友太多,又怎么适合继续掌控禁军?”
“呼——!”
刘知远对空喷出一口白雾,再度陷入沉默,久久无法出声。
自己已经做皇帝了,跟原来不一样了!
生死兄弟也好,救命恩人也罢,在皇位之前,统统不值得一提。
自古以来这个皇位,纵使父子兄弟,还免不了刀剑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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