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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没错,刚才我的确是怕了!”
宁彦章缓缓直起腰,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眼神却无比地坚强,“这些东西,我从来没见过。
也未必能熬得过去。
但是,我保证,这辈子都不去做那什么狗屁二皇子。
即便受刑不过,被你逼着做了。
到了登基大典那一天,我也会当着全天下人面前将真相公之于众!”
“你......”
郭允明还真没想到,看似傻乎乎的少年,居然还懂得这一招。
顿时被说得呆呆发愣。
然而,很快他就又振作起精神,冷笑着摇头,“你以为,到那时,你说的话,还有人会听?你脑袋被人用铁锏砸破过的事实,汉王会让全天下的人知晓。
然后你再胡闹,就是隐疾发作,呵呵,看看谁会因为一个傻子发病时说的几句疯话,就冒险与汉王开战!”
这一招,还得不可不谓很辣。
汉王刘知远此刻需要的,不过是一个大义的名分而已。
待其在汴梁站稳了脚跟,邀请群雄前来参加新皇帝的登基大典之时,必然是天下大势已定。
届时新皇帝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还有谁会关心?
哪怕小肥像当年的汉献帝那样,直接传诏天下,号令群雄为国锄奸。
在彼此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豪杰们恐怕也得先仔细掂量掂量,然后才敢决定到底做不做刘备和孙权!
如果宁彦章脑袋没受过伤,思维健全的话,也许此刻他真的就被郭允明给镇住了,除了哀叹老天爷不公之外,再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然而,很可惜,宁彦章刚刚伤愈没多久,思维方式与别人大相径庭。
看问题往往仅仅针对准一个点,不及其余。
只见少年人紧皱眉头,苦苦思量了半晌。
然后忽然看向了郭允明,展颜而笑,“是啊,为了一个傀儡的几句疯话,就跟汉王开战,的确太不值得。
可如果我突然发怒,要汉王处置某个小吏呢?你说汉王是会冒着我把真相公布于众的险,保护你这个家奴呢?还是先把你给推出去宰了,对我以示安抚呢?!
哈!
到那时我还真会感谢你,感谢你让我过了一把皇帝瘾!”
“你,你这小子,心肠也忒歹毒!”
郭允明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破口大骂。
“彼此彼此!”
宁彦章笑着耸肩,转过身,施施然走向床榻。
“站住,不准睡觉!
来人——!”
郭允明狠狠踢了夹棍一脚,本能地就想喊亲信入内,对少年人大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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