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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池边的无魅,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
云霞失了魂似的向前快步走着,也不知自己要走向何处。
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个男子;那个男子只默默的走着,并没有说一句话。
云霞此时也无心思去明白,到底是谁陪着她,更何谈去搭理一声;只是觉得心中千思飞绕,缠的人好生痛苦。
枉我这些年日日思,夜夜想的对他;如今也不过换来一个不齿之名。
难道是因为我这身子脏了,他便嫌弃了?还是一切海誓山盟,海枯石烂的诺言,也都只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
罢了,罢了,往日种种昨日死,他日谁念未了情?
当下,她也不再哭泣。
人心若极痛,反而没了哭的欲望。
不觉间已经走得无路了,前面就是飞鹤崖。
崖下袭上来的山风带着清晨的薄雾,在崖头幻化缥缈,宛若太虚仙境。
她的长发御风而起,飘飘洒洒;一只白鹤鸣叫了一声,便从身旁的岩石,朝着崖下的流云,逆风飞去;
我若是能化作这只白鹤,想飞就飞,想栖就栖,往返天地之间;那还有什么烦恼?
她展开双臂,闭上眼睛,畅想自己在云中自由翱翔;想让这山风吹去自己的所有烦恼。
正想到此处,却被一人携腰带起,腾在空中;又向下折返,就像那只白鹤一样,朝着崖下的流云御风飞去。
云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出一身虚汗;本已凄楚的表情,却也掺杂了些许惊恐之色;两叶秋波眉也蹙了起来。
再看身边这位男子,两条逍遥巾的飘带,随风舞动;却是神情自若,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这人竟是无鏊师兄。
云霞看到无鏊师兄向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又迎着风望向前方;心里不再如初时那般恐惧,反倒多了一份心安。
身旁呼啸而过的风云,仿佛是一枚无形的梳篦,理顺了凌乱的发髻,也理顺了爱恨纠缠的心灵。
此时,她只想体会飞行的畅快和自由;闭上眼睛,任由他携着自己在空中飞绕。
飞鹤涯边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不知在空中飞了多久,二人停在了飞鹤崖下一处不知名的山涧旁边。
云霞抬头审视这飞鹤崖的高度,足有百丈;心里生了好奇。
无鏊师兄,我只见过长辈们有这等御风而飞的功夫;没曾想,你也会。
咳……咳……师妹要是想学,我可以……无鏊感到气血一阵翻涌,似是要咳出血来,就用手捂住嘴唇,以防被云霞看到。
师兄,这是咋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不……不是……应该是刚才被邪风吹进了喉咙,有点痒而已。
咳……咳……
云霞师妹,如今可好受了些?
无鏊又咳嗽了两声,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
嗯嗯,怪不得有人想不开,会去坠崖,原来这坠落的感觉会让人释放所有的烦恼。
师妹,可不准胡说;大道恋长生,不恋身死;若是……咳……咳……遇事尽往极处想,那我们修道还有何用?
无鏊自己心底也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但是听到云霞的言语藏有轻生之意,却必须用劝自己的话,来劝诫她。
当下的自己何尝不是常常往这极处想?
咳……咳……无鏊携云霞飞了百丈,真气耗了几乎三成,当下这气血却更加翻腾的厉害。
无鏊师兄,我看你的样子,应是受了内伤吧,不像是一般的咳嗽。
咕……
云霞刚问完,无鏊就捂住起伏的胸部,嘴角吐出了血痕。
师兄……你怎么了?师兄……云霞用锦帕拭干了无鏊嘴角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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