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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每深夜,眼泪总是莫名其妙的流下来,一个人躲在被子里低吟哭泣,不会再有一双手将她捞出,而后似笑非笑的问她,不闷?不会再有这样一个人。
整晚的流泪,流到泪腺干涩,程桉会在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睡去,睡到自然醒,大概是中午,有时候也会到下午两点,她饿到受不了就会起来梳洗打扮,然后出去吃个饭再回来,如此周而复始。
离上次的新闻又一个三天过去,林安明离开的第六天,她状态有些好转。
接到张抒电话的时候已经勉强能开始工作了。
“程小桉,姐刚从大山深处爬出来,晚上请你吃饭?”
程桉一边敲着键盘,一边简略的回了一个字,“好。”
那边沉默半晌,突然笑了笑,“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去大山。”
程桉愣了一下,敲字的手停下来,“那你为什么去大山?”
“因为我要去那里踩景。
程桉,大山深处没牵网,但至少手机还有信号。”
说到这里张抒断了声,像是听到一半的音乐戛然而止,
“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她轻声反问。
程桉鼻尖一阵发酸,眼泪就这样奔涌出来。
她无声的哭,电话没有关,张抒跟有心理感应似得猛踩了一下油门,车子逃窜似得在路上飞驰。
“程桉,开门!”
女人不耐烦的声音。
程桉抹了把泪跑过去,门才一打开女人就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把将她摁在沙发上。
熟悉的感觉让程桉恍如回到了大学时代,只要她哪里惹了张抒不高兴,张抒就会像现在这样仗着自己练过柔道把她脑袋摁在床上教训她。
“胆子肥了你,这么大的事居然没给我打电话,就你这种玻璃心,还不哭死你!
事情问清楚了吗?林安明三天没出现在大众视野,总不会是和那个小蹄子恩爱,你别一遇到事情就犯怵,好歹问清楚怎么回事。”
要不是她一回来就上了个网,还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立马想到程桉,她甚至没有回家直接就过来她这边了。
程桉委屈的撇着嘴,“张抒,你先放我起来。”
她今天一顿饭没吃,被这样一摁,脑子充血,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张抒松了手,坐在旁边。
程桉看着她,“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说不出口。
张抒,我们不提这件事了好吗?你不是老说,失去一个人地球还是会转,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
你看我现在都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有一点难受,我需要时间抚平我的伤口,这期间你就不要给我撒盐了行吗?”
张抒狠狠戳了一下她脑袋,“我给你撒盐?!”
程桉认真的点点头,“对,你提了他的名字,我听到会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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