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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戛然而止,突然沉默下来的气氛像一团冷空气,凝滞了电话两端的人。
心里隐隐不安,面对林安明的时候,程桉总是显得过于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个举动一句言语会惹得对方不高兴,这其实是一种自卑的表现,她知道,但是改不掉。
林安明在她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太重要了,那种深入骨髓的爱意根本无法更改,她不是没有试过遗忘,六年来克制自己不怀念不在意,却在重新遇见后被现实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死灰复燃只需要两三天。
程桉咬着唇,不想挂电话,她低头注视着自己的脚丫,出神。
直到那边再次传来咳嗽的声音,尽管对方极力遮掩,但她还是耳尖的听出来。
“生病了?”
她忙问。
想到他刚刚嘶哑的声音,程桉暗恼自己的粗心,讲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没听出来。
那边的林安明低哑的回一声嗯,然后又补充道:“你上来,带盒药。”
程桉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叫她上去?让她进他家里?
心里又惊又喜,虽然从小她就与林安明比邻,但事实上,她一次都没有进过他家里,林家人大抵都生性冷淡,所以也并不和周边的邻居来往。
当然了,或许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林家在他们镇比较富贵,而其他人家都太过平凡。
所以那会儿林安明在学校虽然人气很高,但其实没什么人敢靠近,再加上他又寡言高冷,朋友就更少了,一个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她那会儿勉强算是和他走的最近的一个了吧?
飞快的拉了件外套,程桉冲着那边欢快的应下:“马上来!”
她光着脚丫跑进房间里翻抽屉,上次感冒发烧吃的药放哪里来着?连续找了好几个地儿,她终于抓了一包白袋子出门,直接上楼。
站在门外,程桉敲了一下,门边露出一条缝,没有关。
她轻轻走进来,换上已经准备好的拖鞋,男式的,比较长。
程桉凑合着穿,她又往里探了探头,看见林安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穿一件米白色毛衣和黑色裤子,因为脸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脆弱单薄。
程桉心疼了,赶紧跑过去献药:“林安明,药。”
“放那儿。”
他没伸手接,只是扯着嘶哑的嗓子说。
“别说话了,声音都这样了。”
程桉看着他就难受,比她自个儿生病都难受。
她就那么站着,关切的问东问西,“怎么会生病,生病了怎么也不知道拿药,没发烧吧?要不去医院?还是先把药吃了?”
一大堆话听进耳朵里,林安明将视线从电视上转到程桉脸上,不悦发声:“你烦不烦?”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话,程桉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她算是个比较乐观的人,所以想起来的都是她嘻嘻哈哈缠着他,然后他便问她烦不烦。
而林安明那边话出口,自己先是愣了一愣,他想起来最后一次,他告诉她,我最烦的就是你,那时候他说了克制很久的话,心上像是被开了一枪,幸好终于让她放弃。
“林安明,我不烦,一点都不烦,就算你烦我,我也不烦你。”
程桉笑的没心没肺,拿起水杯给他倒水,“先吃药。”
---题外话---
二更中午12点,(*^__^*)嘻嘻……明天照样两刷,收收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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