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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春昭哦了一声,还有些迷糊的脑袋点了点,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沈深拿过一旁的衣服,动作熟练自然的给薛春昭换上。
而薛春昭只是张开了大手,套上了一件一件的衣服,待挂上腰间的玉佩,和荷包的时候,发现自家老师的动作顿了顿。
薛春昭仰头,“老师?”
沈深颠了颠荷包,这不是阿宝儿的荷包,阿宝儿的荷包与他腰间的荷包一样,都是阿宝儿在他的“不经意”
要求下缝制的。
他手里对这个荷包缝制的极为精致,他曾在薛春暖那个总是和他暗地里作对的小丫头片子身上见到过。
“是小姑娘的?”
沈深似笑非笑的看着薛春昭。
薛春昭背脊一阵发寒,迷糊的脑袋完全清醒了,他眨了一下眼睛,动作自然的拿起沈深手里一下一下抛着的荷包,然后,解开,跟着,从精致的荷包里倒出另一个缝制的粗糙的荷包。
“荷包的绳子断了,我怕掉了。”
薛春昭说着,又将他自己缝制的荷包的塞了回去,但紧跟着就被沈深拿过去,沈深拿过荷包,将薛春暖送的精致荷包随手扔在一边,又将薛春昭的荷包塞在他的怀里。
薛春昭疑惑的看着沈深。
“等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修好了,再跟为师拿回去。”
沈深轻描淡写的说着。
薛春昭,“……”
本来就是因为暖暖闹着他都不戴她送的荷包,他没有法子才戴着,又怕老师回来看见了会不高兴,他才将自己缝制的荷包塞进去,这样,暖暖高兴了,老师也不会不高兴。
没想到……老师还是发现了。
他全身上下都是老师亲自所送,上到束发的玉冠,下到软布鞋,都是老师所送。
老师不喜欢他身上有别人送的东西,娘亲送的吃食,老师还不好说些什么,可若是送的衣服之类的,老师总有很多理由或者一些不经意的意外,让他没有办法穿。
薛春昭看了眼被沈深随意扔到一边的暖暖的荷包,小声开口问着,“老师去练武了吗?”
“嗯。
武技到了一个层次,就有屏障了,为师这几日可能就要突破第八层屏障了。”
沈深漫不经心的说着。
他的武技是天一阁阁主必须修习的独门心法,他学了这么多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都是杀人的东西罢了。
但,最近第八层屏障期,他却有时候无法抑制杀意,喜怒有些无常了,在离开宁阳的这十五日,处理事务的时候,有些人本来可以不死,他却杀了,好似鲜血的颜色可以让他稍微平息暴戾的杀意。
庆国上京,一心道长所说的什么给阿宝儿介绍小公主的话,差点就让他杀了一心。
若非想到一心是医治阿宝儿的希望,他怕是早就杀了。
“那学生今日就吩咐下去,梅林闭门,那些条陈,学生处理就好,老师只要专心冲关,无需挂怀琐事。”
薛春昭忙转身看着沈深严肃的说着,武技到了屏障期,冲关可是大事,前年舅舅到了屏障期,都跑回来在后山园子关了一个星期,才出来,现在老师要冲关了,他想,以老师的高超武技和深厚的内息,这一冲关肯定就是大事了,他心底已经开始盘算要怎么安排梅林这几日的巡逻守卫了。
沈深瞧着薛春昭紧张忧虑的模样,心头倒是轻松愉悦了,他勾唇笑了起来,本来温和淡漠的人,突然间露出的笑容,就正如冰天雪地里突然间看到的绽放的红梅一样,简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阿宝儿无需忧虑,为师冲关与他人不同。”
沈深摸着薛春昭的脸颊,放柔声音说着,“若是需要闭关清修,为师自然会告诉阿宝儿。
这几日,阿宝儿就莫要离开为师了。”
薛春昭肃然着脸,点头。
嗯,外头的那些个琐事,就暂且放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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