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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忽然插入:“和他废话什么,他不肯说实话,揍一顿就是。”
六皇子哇哇大叫:“放肆,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知道我是谁吗?我……”
茶肆半掩的门忽然大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进茶肆,锐利的目光扫了过来,如冷电惊芒,叫人一触之下不由脊背生寒。
六皇子愤怒的声音戛然而止,吃惊道:“萧,萧大人?”
萧思睿冷冷道:“韦六郎,你聚众寻衅,意图不轨。
我身为朝廷命官,发现宵小之徒,抓起来拷打一番岂不是天经地义?”
六皇子哑然,半晌才咬牙启齿地道:“萧大人,你明知道我是谁。”
萧思睿神色冷漠:“我只知你若是我认识的那位,现在应该在禁足。”
六皇子彻底没辙了,恨恨道:“算你狠!”
萧思睿也不理他,目光落到瑟瑟身上,仔仔细细打量着,见她好端端的模样,暗中松了口气。
瑟瑟笑盈盈地站起来道:“您,呃,你怎么来了?”
他摘下兀自滴雨的蓑衣与斗笠,顺手递给身后的藏弓。
轻描淡写地道:“我在御马营,听说有人在云林寺山脚下惹事,过来看看。”
瑟瑟见他足下牛皮乌靴上溅满的泥点,虽然披着蓑衣,依然湿了大半的外衣,心知他是冒着大雨一路找人,抿了抿嘴:“你何必这么急?”
他没有答她,对六皇子努了努下巴:“说吧,究竟是谁?”
六皇子本来目光一直在两人间梭巡着,冷不防被他一问,顿时哭丧起脸来,支支吾吾地道:“真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萧思睿盯着他的表情,没有说话。
六皇子越发心虚,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不信就算了。”
萧思睿的唇边忽然就现出一丝冷笑:“你就这么怕那个病秧子?”
六皇子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惊觉失言,蓦地捂住了嘴,急急忙忙地抵赖道“不是,真不是他,是我自己。”
却在萧思睿锐利目光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低。
六皇子简直想哭了:“我可没说是他,是你自己乱猜的。”
萧思睿点点头:“我是胡乱猜的,没想到你这么不经诈。”
六皇子更想哭了:“萧大人,你怎么这么狡诈?”
萧思睿懒得理他,瑟瑟笑眯眯,小声补了一刀:“明明是你自己太蠢。”
六皇子:“……”
瞬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等到他垂头丧气地离开了,萧思睿对瑟瑟伸手道:“过来。”
瑟瑟看着他兀自带着潮气的乌发与肩头,心中一软,缓缓向他走近。
他耐心地等她靠近,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力抱住。
瑟瑟靠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急促有力的心跳。
他一个字都没说,她却完全明白了他刚刚有多担心。
许久,他放开了她,沉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率先向外走去。
瑟瑟追上去问:“你刚刚和六殿下说的病秧子是指谁?”
他道:“上车再说吧。”
跟着瑟瑟钻进了她的驴车,把抱月赶去骑他骑过来的马。
车内的空间仿佛一下子逼仄起来,瑟瑟的脸热了起来,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心中嘀咕:明明和三哥、抱月三个人一起坐车时,都没觉得这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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