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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朝没想到公子突然和自己说话,心虚地摸了摸发红的脸颊,轻声答复:“嗯,惜朝净手后就来。”
公子不再耽搁,便抬步向花圃中的小楼走去,“哒~哒~”
的竹杖声渐远。
圆圆脸抢到小径中央冲着公子远去的背影,做了个大鬼脸。
惜朝拍了拍圆圆脸的前额,娇斥道:“铃儿,别调皮了,我先去给公子读报。
这里还有小半园的花草要修枝裁叶,就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可做完。
你小心些,别折了花朵~~”
还欲再说,风铃儿早已经不耐烦:“惜朝姐,别啰嗦啦!
快成老太婆啦!
你快去给公子读报吧!
快去快去~~这里包在我神剑小女侠的身上~~保证剑过留叶,哦,不对,是剑下留花。”
惜朝轻笑:“你啊!
整天毛毛躁躁,怎么说也是德牧社的初等生了,怎么就无甚长进。”
风铃儿吐吐舌头:“我当然没有惜朝姐的能耐,今年才十八岁就是孚瑞阁甲级班组的优生,我要是像惜朝姐一样衣行款款,我就不是叮叮乱响的风铃儿啦!
呵呵!”
,惜朝无可奈何,“随你,反正说你不过,你快快做来,午间公子要带我们外出游玩呢!”
“当真,太好了!
书院马上就要开课,还以为没有机会玩耍玩耍了呢!”
说完一阵风地跑进花圃,剪刀纷飞间,叶落少许,花残无数,一时也算落英缤纷。
惜朝连忙喝止几句,又怕公子久等,只好担心着离去,心中可怜着那一园花草,没被昨夜的秋风吹散,却被这个顽皮女童摧残啦!
那栋花圃掩映中的小木楼分前后两进,后堂是公子平时雕刻的工作坊间,正通着花园曲径。
前堂则是待客兼陈展厅,木质的大橱窗置于厅堂两侧,透过玻璃柜门只见一件件精美木雕或站或卧展列其中。
因为橱柜都摆在了墙边角落,前堂中心便留出好大一片空地,此时公子搬了把木椅恰好不偏不正的放在地面最中央的位置。
椅子是有着高高靠背的太师椅,可公子坐在上面却将腰挺得笔直,倒像是坐在板凳上。
刺破晨雾的阳光从大敞的前门射进来,照在公子坐得笔直的身上,连带着方方的座椅和长长的竹杖,在公子身后投出老长一段光影
惜朝坐在公子左后一点,公子很高,影子便遮住了惜朝的上半身,只余那白荷绽放的裙裾和鹅黄蓝花的布鞋在暖阳下一荡一荡。
“在太阳下读书很伤眼”
,这是公子说的,于是惜朝便选了这块离公子又近又无阳光直射的地方,这样公子既能听清自己不甚洪亮的声音,又惜护了自己心灵的窗口,“眼睛是心灵的窗口”
,这也是公子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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