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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失控时,人都是有本能的。
他本能地揽住李弱水的腰背,柔软、纤细,那力量温柔到极点,似是在诉说她的爱意。
眼睫不受控制地睁开,略微湿润地垂在眼上。
他的眼里笼罩着朦胧雾气,无法聚焦的视线落到她脑后,眼尾微红,奇怪地带上了几分脆弱感。
耳边除了她的声音,还有一直不断的铃音。
这铃音来自于她的脚腕,那是他亲手系上去的束缚,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标志。
原来这才是骨血交融。
他侧头吻上了她的耳垂,将口中喃喃的音节和爱意尽数送进她耳里。
窗外雨落,将屋内衬得更加湿热。
李弱水拨开他的乌发,在后颈处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齿痕,大概是他又用了什么药才保持了这么久。
他腰间那朵白昙上缀着细密的汗珠,在这月色下像是带着露珠绽放,更加绮丽动人。
迷迷糊糊间,李弱水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却感受到他的手颤了一下,这才想起他手心的伤痕。
“没事吧?”
李弱水停了下来,嗓音不免有些干涩。
她拿起他的手,淡淡的红色浸透纱布,从里渗了出来。
“我给你拿药……”
“不用。”
路之遥拉着她的手腕,自己用了力,透出的红更多,伤口该是裂开了小半。
“痛才能提醒我,弱水,让它陪我罢。”
他的神色间夹杂着欢愉和疯狂,这快乐对他来说就像是虚幻一般,他恍惚间总会误认为是他的梦。
以痛来映衬乐,只有这样他才知道自己是活着的。
唯有手中的痛能提醒他,这是真实的世界,他祈求的一切正在发生。
“……好。”
李弱水没再坚持,她轻轻盖住他手心的划痕,阻止了他的自伤,低头吻了下去,清脆的叮当声再度响起。
他的乌发泼墨似地散在身后,像是要张开将他们包裹起来,细密的汗珠出现在额头,润湿了他的额发。
他有些不知所措,清润的眸子里雾蒙蒙的,却又不能聚焦,琉璃似的眼只能被动地倒映着一切。
他眼尾泛着红,在一片虚无中感受着痛与乐,而这一切都来自李弱水,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这般。
他微微偏头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吴侬软语直直进到李弱水的耳朵,像是裹了蜜糖,缠绵无比。
李弱水听不懂,但她知道这人是彻底兴奋了。
雨还在继续,屋内响起的铃音渐渐变慢,最后停止。
给他指引航向的神停了下来,兴奋到指尖发麻的路之遥拥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这语调勾勾缠缠,带着江南的烟雨气,好听是好听,可李弱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什么?我没听懂。”
路之遥顿了一下,随后扬起唇,眼睛即便不能聚焦,也还是倒映着她的模样。
“……还能再来一次么?”
李弱水弯着眼睛,声音没那么清亮,却异常好听。
“只要你可以,我就可以。”
窗外雨还在下,皎洁的月亮倒映在水洼中,随后被雨珠打出波纹,其中的月亮只好被动漾开。
墙角裹着一朵白昙花苞,它被这雨打得颤颤巍巍,雨珠不停滑下,在这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它颤抖着绽开,接受着雨露的滋润。
枝影横斜,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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