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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君寻格外懊恼自己怯懦的惊醒,这怯懦的惊醒撕裂了他和傅忆娇的深情相会,寄托思念,唯有独白!
“忆娇,你想说话就打电话给我,手机没电了你自己充吧,我会一直等你的。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是孤家寡人,我们可以敞开心扉说出各自的小秘密,包括我给你的伤害,对你的背叛。
对不起,忆娇,都是我的错,今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往常,这个时间,正是你俏皮的时候,忆娇,我在等你说话……”
冥冥九泉室,漫漫长夜台。
陈君寻殷切等待着傅忆娇从阴间打来电话,渴望与傅忆娇再度进行午夜时分的电话传情,一次冥界与阳世电波鹊桥上的相会。
这种渴望有时令他将生命看得很轻很淡,甚至渴望早日赴死。
这时,他才领悟到:原来所有肉体的愉悦真当那么短暂而简单,唯独精神上的牵手,可以贯亘六道轮回。
“有一种成熟叫沧桑,有一种思念叫想你,我们本可活得更好的,忆娇,因为你的远行,我只能不好不坏。”
说这话时,陈君寻,这个花心大萝卜,渣男行列的排头兵,居然热泪盈眶。
唉,也许,天底下有情人寄思那个远行的逝者,都是这样伤感吧。
就这样,陈君寻对傅忆娇思念越是热切,他心头的郁结就越难散释。
后来,虽说他对傅忆娇的思念随着时间推移不再那般浓烈了,然而疲惫的皱襞却如同河床里干涸的淤泥,越来越深刻地分布在他眼角和前额,猛看上去,他的生活好像在发生分裂。
事实确也如此。
这一天,陈君寻突然向秦粉说道:“我看,我们分手吧,粉。
我这种人,毛病太多,不值得你全身心投入。”
秦粉本以为陈君寻和江桐离婚后她可以趁机桃代李僵,谁料想这个男人的热情一天天消退。
这一听陈君寻说出这样的话,不禁一怔,问道:“分手?为什么?我哪点做得不好,还是相处久了,你对我产生了厌倦?”
陈君寻摇头,有气无力地说道:“都不是,我就是感觉有些累。”
的确,接二连三的打击让陈君寻疲于应付,更让他疲惫于吻牌时代的情感生活。
生活稳定下来以后,陈君寻开始了一场沉痛的情祭。
在对罗玉珠、傅忆娇的缅怀,对乔袖的回忆,对秦粉的刻意逃避和对江桐母女的内疚之中,他完成了长篇小说《情人节》的初稿,这时,已经到了二00八年秋天。
作品杀青不久,陈君寻在该书的书名前加上“俘虏”
二字,定名为《俘虏情人节》。
是的,为了这部情感探索小说的横空出世,他铤而走险,频频逾越雷池进行大胆的感情冒险和青春回访,结果,他毁掉了家庭,同时也给诸多情人带去了爱恨纠缠,尤其是愧对蓝色情人傅忆娇。
他想,在他灵魂被女人们俘虏的同时,他也成为这本书的囚徒。
将自己关在租赁的房子里,陈君寻看着手稿,胡子拉碴,不修边幅,活像一个落破的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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