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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中是各立门派,正中一重院落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所在之处,西南边是怀着身孕的宋格格所居之处,离着福晋的住处比较近,取得是好照料的意思。
东边是李格格的居处,
武格格居处孤零零地在西北角,也是离四阿哥书房最远的地方。
武宁被珠棋引着,刚进了院子,不由得心中一凉:两个洒扫的小太监无精打采地在门前扫着落叶,一个老嬷嬷端了条长条板凳坐在门前,左手握了一把瓜子,右手已经是一把瓜子壳。
她一转脸见武宁来了,惊得猛地站起来,左手那捧瓜子壳一撒,落了满地,满脸通红,很有些讪讪不好意思。
台阶上几个素淡服色的宫女正嬉戏打闹,檐下另一边,一个小宫女正踮着脚,替屋檐下挂着的金丝笼中的鸟儿添水。
一见武宁,众人忙规规矩矩站成了一排齐齐行礼道:“给主子请安,主子吉祥!”
。
堂屋里洒扫的宫女听见动静,忙出来争着打起帘子,武宁被珠棋扶着,抬脚迈过高高门槛,走进房内,见是三进各三间的结构,其中充作寝室的房间里,东侧墙壁靠墙摆了张横几,上面端端正正放着好大一架黄花梨木荷叶紫檀卷边多宝格。
西边矮柜上是一对青铜仿古缠枝灯架。
其余家具各自雅洁清简,倒也和整个四阿哥府里的素淡风格自成一脉。
珠棋将烛灯点上,屋子中顿时烛影摇红,灯火明煌。
武宁侧头见那雕花大床上铺着厚厚的被褥,便走过去坐了下来,抬头随意打量着床帐子。
床帐子上是如意图案,长长的青色流苏垂下来,阴影横斜。
珠棋试探着道:“主子,您且整整妆容,奴才陪您去福晋那儿走一趟吧?”
。
武宁知道这是规矩,也是礼数,便点点头,走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铜镜不甚清楚,影影憧憧照得甚是费力。
梳妆台上一个豆蔻盒子,打开来是一盒香粉,粉质细腻,香气扑鼻。
边上一个八角盒子,足足有手掌心大小,打开来却是满满一盒艳粉色胭脂,盒盖上淡淡一层浮灰,胭脂表面却光亮完好,并未被触碰过。
想必这位庶福晋平素上妆极为简单,退一步讲,恐怕也是“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胭脂慰寂寥”
。
武宁这么想着,心中微微有些怅然。
武宁翻手轻轻盖上盒盖子,将它推回到原处,一转脸见珠棋挽着袖口弯着腰,半跪在衣箱前,背对着武宁拿出了四五件旗装,铺在床上笑道:“主子,您换哪件?”
武宁放眼望去,见那床上从左起第一件是一件紫色旗装,袖口滚边是湖蓝色,配色太浓烈了些;第二件是芍药红旗装,滚边却是白色,红白相间,活泼热闹;第三件是天青色旗装,滚边却是灰白色,清新雅致的很。
另外两件都是粉色旗装,一件是暗纹碎花图案,一件是如意图案,做工普通,用料相较粗糙不少。
她刚想指着那件天青色,手指却移了过来,指着那件暗纹碎花粉色旗装道:“便是这件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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